大宝打了十几个电话,得到的消息是,左明月今天并没有到公安部上班,陆秀娥和秦庆有急的在屋里直转磨磨,暖暖一天没有见到妈妈,也是哇哇大哭。
大宝走到院子里,天上飘起了薄薄的雪花,这是今年入冬以来第一场雪,一股清冷的空气迎面扑来,大宝努力让自己急躁的心情平静下来。
左明月的失踪,他唯一怀疑的就是张鹏程,大宝转身走回自己到屋里,以他的级别,家里是要配备电话的。
大宝把电话打到了市公安局陆建邦的办公室,陆。。。。。。
春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南锣鼓巷的青石板,屋檐下挂着的风铃轻轻晃动,发出清越如泪滴落地的声响。大宝坐在展柜旁的小木桌前,手中捏着一封刚拆开的信,纸页已被雨水打湿一角,墨迹微微晕染开来。
信是内蒙古那位老牧民的儿子寄来的,附了一张照片:盲文版口述史捐赠仪式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正用指尖缓缓抚过凸起的点字,脸上浮现出近乎虔诚的笑意。“她说她‘看见’了我父亲的声音。”信中写道,“一辈子没读过书的人,临终前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被刻进历史。”
大宝将信轻轻压在铁皮盒子底下,仿佛这样就能让它沉得更深、走得更远。窗外,晨雾尚未散尽,巷子深处传来扫帚划过地面的沙沙声??又是哪个早起的邻居在清扫门前落叶。他忽然想起王德海战友埋下的那个金属盒,如今已被编号存入特藏室第七区,标签上写着:“1961?救命粮?非官方记录”。
林小满推门进来时,手里抱着一台老旧录音机,外壳斑驳,旋钮有些松动。“西南局档案馆的朋友偷偷转来的。”她低声说,“这批磁带原本要销毁,说是‘无保存价值’。可其中一卷……你得听听。”
她按下播放键。
电流杂音过后,一个沙哑却坚定的男声缓缓响起:
>“我是陈国栋,原川南农科所技术员。今天是1960年4月17日,我已经三天没吃过一粒米。写这个录音,不是求救,是想留下点东西。我们搞的‘红薯代粮高产法’其实成功了,亩产能顶半亩稻子。可上报后领导说‘影响统购任务完成’,勒令停止推广。现在全村老少都在吃观音土,孩子拉不出屎来哭嚎整夜……我知道这tape活不到明天,但万一呢?万一有人听见呢?”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像是被人仓促掐断。
林小满看着大宝:“这是唯一幸存的一卷。其他几十盘都被熔成了塑料原料。”
大宝久久未语,只伸手摸了摸展柜玻璃,指尖触到一丝凉意。他知道,在那些被焚毁的磁带里,或许还有成百上千个“陈国栋”在呼喊,而他们的声音,永远沉入了沉默的黑洞。
“上传到区块链网络。”他终于开口,“把这段音频切成碎片,嵌进《茉莉花》的第3分12秒处。让孩子们继续分享那首歌。”
林小满点头记下,又从包里取出另一份文件:“火种计划第三批备份已完成。这次我们选了三十位志愿者,分布在全国十二个省份,每人持有不同段落的加密数据包。只要其中七人同时在线,就能还原整套‘白鹭计划’原始档案。”
“还不够。”大宝摇头,“我们要做的是火种,不是保险箱。得让人愿意传,敢去传。”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陈岩冲了进来,脸色发白:“出事了!云南小学那边来电??他们发现黑板后的档案柜被人撬过!”
三人几乎同时站起身。
“有没有丢东西?”大宝问。
“目前看没有,柜门锁被专业工具打开,但内部文件整齐,连灰尘都没乱。校长说,现场留了个空烟盒,上面印着‘北山牌’三个字。”
“北山?”林小满皱眉,“那是六十年代中期某专案组的代号……早就撤销了。”
大宝却眼神一凛:“不是巧合。有人在试探我们。”
当晚,“记忆之屋”紧急召开线上会议。技术人员确认,过去一周内,至少有五个伪装成学术机构IP的地址试图入侵分布式存储系统。更令人不安的是,这些攻击路径最终都指向一个境外服务器集群,注册信息为空白,地理位置模糊定位在东海某片公海上。
“不是普通审查。”程序员小李分析道,“这是精准打击,目标明确:摧毁证言链,切断传播网。”
大宝沉默良久,忽然问:“我们的‘隐写术’歌曲,最近转发量最高的哪一首?”
“是贵州山区一位老太太唱的山歌,叫《等天亮》。经过改编后配上钢琴伴奏,已经在短视频平台播了两千多万次。很多人说好听,不知道里面藏着一段1975年知青逃亡日记。”
“那就再加一段。”大宝说,“把陈国栋的录音剪进去,混在副歌间隙的呼吸声里。然后发动青年记忆社,组织百所学校合唱这首歌,录制成‘献给春天的礼物’专题视频。”
林小满睁大眼:“你要主动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