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难并不意味着代价就小。
攻城一事,自古以来就不容易。
要想真正攻下一座城池,起码得有五倍以上的兵力差距。
这还单是攻下来。
攻城的兵力损耗,更是异常之高。
一万人攻打两千人的城池,要是守城的士卒战力偏低,起码得损耗两三千人。
要是守城的士卒战力较好,士气较高,损伤五千人都不稀奇。
一来,守城方占据地形优势,可凭高临下,以逸待劳。
二来,守城士卒而言形同“背水一战”,往往会拼死相搏。
两相结合,要想拿下一座城池,需要付出的代价自然是不小。
所谓的“十攻其一”,就是这个道理。
十倍兵力攻打城池,都是战场常态。
熙河路七万屯兵,连下三城肯定不难,但损耗也绝对在一万人以上。
对于一支士气正盛的军队而言,短时间内折损万余兵力,无疑是沉重打击。
士气一旦受挫,战力起码要削减一半。
大通、循化、陇朱黑三城拦路,迟早被攻下来。
这一点,李谅祚肯定也清楚。
否则,他断然不会退到邈川。
对于李谅祚而言,大通、循化、陇朱黑三城就是消耗熙河兵力,削减熙河士气的拦路虎。
真正的大战是邈川之战。
只要赢下那一场,他就能翻身。
几大将领望向邈川,暗自皱眉。
关键,大通、循化、陇朱黑三城还都不能绕过去。
一旦绕过去,就得担心遭到背刺。
没有大城作为“补给站”,征战的容错率也偏低。
“不急,以‘耗’为主。”
江昭徐徐道:“李谅祚无非是吃定了大军作战急于抵御外敌,归复疆土。
“熙河大军持续作战,士卒易于心生疲惫,必须尽快结束征战。”
“如此,自是得竭力攻城,一刻也不敢耽搁,最终进入邈川的就是一支疲乏之师。
“反观西夏士卒,以逸待劳,战力上乘。”
“殊不知,该急的人是他。”
“西夏的国力,根本不足以支撑十万大军长期远征。”
江昭摆手,缓缓道:“大通、循化徐徐攻之,陇朱黑可围而困之。一旦攻下城池,立即大贺犒赏,及时兑现赏赐。”
“聚七万士卒,一月下一城,相继合力攻下大通、循化。”
“此后,拨出五千人在陇朱黑周围安营扎寨,围而不攻,自可围困一城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