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志雄见到罗彬的第一眼,就嗅到了罗彬身上关于乌血藤的余香,以及另一种残留尸香,那两种味道都不简单。
一个活人,居然能承载乌血藤后将其抽离,身体居然能尸化之后又恢复正常。
当时,戴志雄就对罗彬有了浓浓的兴趣。
只不过他隐隐能感受到柜山和罗彬之间那若有若无的关联。
罗彬身上是有东西的。
如果他当时直接动手,罗彬逃遁入柜山,他就没有得手的机会。
因此,他选择离开。
上官星月是他的目的。
罗彬是附带的发现。
若是能。。。。。。
风在山脊上打着旋,卷起枯叶与尘土,像一场无人主持的葬礼。那座孤儿院孤零零地嵌在断崖边缘,外墙斑驳如老人皲裂的手背,窗框空荡,玻璃早已碎尽,唯有门廊上方一块歪斜的木牌还在风中轻晃,依稀可辨“晨曦育幼园”几个褪色红字。
金花绽放的瞬间,整片山谷仿佛被某种无形的频率轻轻拨动。月光穿过云层缝隙,落在花瓣中央,银露凝成一点微芒,缓缓渗入泥土。地下三米深处,埋着一截断裂的铜管,此刻竟微微震颤,内壁浮现出细密符文,如同苏醒的神经末梢。
同一时刻,苏晚猛然睁开眼。
她仍坐在窗前,手中笔记本尚未合拢,但纸页上的墨迹正在变化??第20条记录下方,浮现出新的文字:
>【坐标确认:北纬38。741,东经106。295】
>【目标编号:D-07-β、D-07-γ(残存意识波动)】
>【环境干扰等级:极高(疑似存在‘梦蚀’污染源)】
她的呼吸一滞。β号……那个在日志中被标记为“精神崩溃后主动切断连接”的孩子?而γ号,正是林晨口中那位“逃进深层梦境裂缝,再未归来”的守梦者之一?
她低头看向熟睡的女儿,小女孩怀里依旧抱着那幅火车画。奇怪的是,原本只有十三节车厢的列车,此刻在月光映照下,隐约显出第十四节的轮廓??漆黑一片,车窗内坐着一个模糊身影,头抵着玻璃,像是在等待什么人上车。
苏晚起身,轻轻取下墙上挂着的铜钥。它比以往更烫了些,仿佛体内流淌着尚未冷却的血液。她将钥匙贴在胸口,闭目默念那首诗。这一次,回应她的不再是内心的回音,而是指尖传来一阵细微震动??来自笔记本内置的共振感应器。
她在背包里翻出一台改装过的梦频接收仪,接通电源后屏幕闪烁几下,终于显示出一段断续音频:
【……救我……不是我疯了……是塔在吃人……他们把我钉在第七层……妈妈……我看见星星掉下来了……】
声音扭曲,夹杂着金属摩擦般的杂音,但苏晚听出来了??那是β号的声音,属于小宇最早的十二个兄弟之一,也是第一个因融合失败而导致人格分裂的试验体。
她迅速调出地图,在西北山区标注出坐标点。距离最近的城市有两百公里,途中要穿越三段信号盲区和一片被称为“鬼风岭”的无人地带。正常情况下,这种任务需要联盟至少五人协同行动,并配备反梦蚀护盾与紧急断连装置。
但她等不了。
女儿翻了个身,呢喃了一句:“妈妈……桥断了……”
苏晚心头一紧,回头望去,只见女孩额头渗出冷汗,睫毛不停颤动??她在做噩梦,而且是被动接入了某个远端梦境节点。
她立刻取出一朵金花,用指尖刺破花瓣中心,让汁液滴落在女儿眉心。刹那间,空气中泛起涟漪,一幅虚影浮现:一座倾斜的钟楼矗立在废墟中央,指针逆向旋转,每走一格,就有一个人影从楼顶坠落。而在钟楼下,站着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背对着画面,手中牵着一根看不见的线,另一端连着天际那颗刚刚出现的第十四颗星。
“这不是我们的梦。”苏晚低语,“这是……预警。”
她终于明白,西北孤儿院并非单纯的归来者收容地,而是当年“守梦计划”真正的备用母舱所在地。官方档案从未提及这一点,因为那里曾发生过一次彻底失败的集体融合实验??七名儿童同时接入梦核,结果全部脑死亡,尸体解剖显示他们的神经突触全部朝向同一个方向生长,宛如根系追寻水源。
那次事件被命名为“梦蚀污染”,从此列为最高机密。
而现在,那里的封印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