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我只是怕我受不起。”禹清池狡辩道,脖子还往后缩了缩,一副听话乖觉的样子。
扶云舟看着两人在那居然推拒一件衣服,还闹得有些不愉快,他这个“小弟”决定为圣尊解围。
“既然圣尊衣服这么好,钟妹妹你不要就给我吧,我只要穿上这衣服,说这衣服是圣尊给的,他们还不得把我给供起来,嘿嘿。”
说完,扶云舟就准备伸手去拿,谁想手还未碰到衣服,一股力量便将他弹飞,他反应不及,摔了个屁股顿儿,他抬起头委屈得很:“圣尊,这衣服还带弹射功能的啊?”
司珏一挥手,把禹清池手中的衣服重新穿到了自己身上:“本座的衣服岂是谁都可以穿的?”
第57章
司珏这一声携带着愠怒和冷然,让本就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扶云舟心中一颤,他立刻爬起来,乖觉地说道:“圣尊的衣服,我自是不配穿的,圣尊抬举谁,谁才能穿。”
扶云舟以前仗着自己天赋极佳,最崇尚以实力取得尊重,却不想如今在司珏绝对的实力面前,活生生成了个狗腿子。
哎,果然人越长大越会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禹清池忙给扶云舟解围道:“呃,别揪着衣服的问题没完了,我们还是先做正事吧。”
说完,禹清池便拿出紫金阴阳罗盘,叫司珏取来头发附在上面,只见顷刻间,头发丝绽出一潋光芒融进罗盘之中,而指针也有了指示。
“最近的一缕魂在东南方向。”禹清池这方话刚落,司珏和扶云舟便已经取出剑来,而且在片刻后踩在剑身之上,禹清池见状,乖巧地跟在司珏身后,踩在他的剑上,且拽住了他的衣角。
“我的衣服若灌了风会变沉,所以你扶好了,掉下去我可不管。”司珏侧目看向身后的禹清池,温声提醒道。
“哦,好。”禹清池于是司珏的衣角拽的更紧了一些,只是这样难免会弄皱司珏的衣裳,所以禹清池也没敢攥太紧。
司珏不满:“我说了你掉下去我可不管。”
禹清池咽咽口水,又将司珏的衣服抓的多了一些,但这样恐怕还是有掉下去的风险,所以一番思索后掐住了司珏的腰身。她本以为司珏会怪她过线太多,却没成想司珏什么话都没说,两指并拢御剑飞天而上。
司珏的衣服多是宽袍大袖,果然如他所说风一个劲往里灌,飞天时总会有种往下坠的感觉,禹清池接二连三快被风吹下去之后,心一横整个人都抱住了司珏的腰杆。
她想,司珏骂就骂吧,总比摔死了强。
司珏倒是专心御剑并没有骂她,禹清池为了抽出一只手去看罗盘,所以用另一只手抱的更紧了,渐渐整个人贴在司珏身上。
站在前面顶风的司珏微微有些不适,倒是禹清池专心看着罗盘指针导向,环着司珏的腰的手愈发收紧,脸也和司珏的后脊无缝贴合。
大约飞了三柱香的时间,禹清池手中的罗盘指针开始漫无目的地飞旋,她知道这里应该就是寄存有黎川泽魂魄之处,便拍拍司珏的后背,示意他停下。
司珏收起咒决停住,侧身看向禹清池手中的罗盘,正在揣摩之际,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急躁的声音:“啊……让开,快让开!我控制不住了……啊!”
司珏和禹清池同时回过头去,瞧见扶云舟御着飞剑朝他们直奔而来,想是方才他们突然停下,扶云舟一时刹不住。
一瞬后,扶云舟的脸放大在禹清池面前,与此同时两剑相撞发出一声脆响,顿时全部翻了身。
禹清池手上一松,整个人头朝下地坠了下去,而扶云舟的剑在撞到沧霄之后顷刻断裂。
扶云舟几乎和禹清池同步坠落。但两人境况却并不相同,扶云舟落得很是匀速,惊叫着狂坠,为了保命,他反复想着背过的护身决。而禹清池却在半路被司珏拦腰截下,两人缓缓下坠,如天神临世一般,竟没半分窘迫。
最终禹清池和司珏稳稳落在一处河畔,他们稍微整理了下被风吹的凌乱的发丝和衣衫,未伤分毫。扶云舟不太妙,在念了十个八个护身咒,并且以灵力缓冲后,才砸破了一处草棚,掉在牛圈,顶着一头杂毛爬了起来。
随后三人在长街上相遇了。
“这里就是庆州地界了,此地素来风调雨顺,百姓安居,是块福泽宝地。又连接着一条商路,所以从商的商贾很多。”禹清池介绍道。
此处她是来过的,只因从前仗剑天涯,加上记性比较好,一落地就知道这是哪里。
“庆州?我以前听说过。这倒真是一块福泽宝地,这里有钱人很多的。”扶云舟一边将头发里夹着的草抽出来,一边说道:“那要找太极宗大师兄的魂魄,首当其冲就要去此处的庙宇,还有放置有灵物的地方去寻。”
禹清池寻思说:“庆州并没有供奉黎川泽的神像,若魂魄寄生在别人的神像中,恐怕受不起旁人的香火供奉,所以庙宇倒是没必要去。灵物的话实在难寻,我们还要多打听打听。”
三人互看一眼,默契地明白,若要打探消息,茶楼饭馆等地最是适合。所以他们便寻了一处最大的茶馆,点了一壶菊花茶在大堂中坐下。
禹清池将罗盘拿出放置在桌上,看着上面快得只剩飞影的指针,想着大师兄一魂应该就在庆州,再具体也具体不到哪里去了,便将罗盘收了起来,毕竟总像个游道一样端着一个偌大的罗盘也不甚方便。
紧接着茶水便端了上来,扶云舟和禹清池自然没什么讲究,两人慢慢品着茶,司珏抱着手,竟是连茶杯都不肯碰一下。
禹清池用手肘微微碰了碰司珏,压低声音说:“圣尊大人,咱们出门在外,还是要吃点喝点外面的东西的。我知道您已经出神入化,不需这些凡间食物续命,可是咱们总得果腹啊。这一天不吃不喝的多累啊,您说呢?”
司珏低眸思索片刻,道出几个字:“你所言有理。”
随后他起身,对禹清池道:“我去寻个没人的地方,回断尘居吃饱喝足,换身干净的衣衫再来。”
说罢,便兀自走出茶馆,不多时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