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上路不能急不能催,慢悠悠的像催眠,关妍闭眼小憩,很快睡着了。
睡到脖子酸痛迷迷糊糊醒来,感觉车子没动,她睁开惺忪睡眼。以为到酒店了,扭头望出车窗,外面是完全陌生的街道,“仁心堂”三个字针尖一样骤然刺入眼睛。
关妍心头一跳,“这里怎么会有仁心堂?!”
听见她声音,林向昀从驾驶位回头,“新开的,旧诊所不临街,看病的老人进出不方便。”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关妍挺身坐直,尾音里透出隐隐怒意。
“曹哥扁桃体发炎,在里面输液。”林向昀投去安抚眼神,耐心解释,“你睡着了,所以没征求你意见。”
这理由关妍不接受,“我是睡着了,不是死了,你不会叫醒我吗?!”
面对她的质问,林向昀无话可说,咽咽嗓子,“对不起。”
“还要多久?”
“应该快了。”
“你下车!”
关妍一刻不停开车走了,把林向昀丢在马路边。曹征输完液出来,正好瞅见飞驰而去的宝马车屁股,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偏哪壶不开提哪壶,提着嘴角问林向昀,是不是自讨没趣被撵下车啰。
关妍突如其来的情绪失控令人生疑,林向昀没做声,回身望去门头“仁心堂”三个楷体大字。
“你看哪样?”曹征奇怪。
“小刘大夫他爸,最早是在东风路开诊所,对吧?”这是林向昀能想到的“仁心堂”和关妍的唯一联系。
“你说刘承义,对头,开啰几十年。”喉咙刚好点烟瘾就来了,曹征摸出皱巴巴的烟盒。
“我记得他十年前自杀啰。”林向昀问,“哥,你们调查过死因没得?”
“你也开始怀疑关妍了唛?”过滤嘴轻磕火机,曹征低着头没看他,“告诉你阔以,你先回答我,一个安分守己嘞人,啷个会拿刀子黑(吓)人喃?”
“我不清楚。”林向昀如实道,“关妍的确有把折叠刀,她说用来防身。那天晚上遇到危险后,她把折叠刀给我啰。是管制刀具,没有第一时间交给你,是我不对。”
“我不想听你讲对不起。”香烟叼在嘴角,曹征甩了甩快没油的火机,“刘承义是吃安眠药死嘞。我们排除掉他杀阔能,至于他为哪样自杀,不在我们调查范围内。”
林向昀没听明白,“那你为哪样要怀疑关妍?”
嚓嚓几下点着火,曹征深深吸了一口,“先是屋头着火,哥哥烧死啰,几天后养母中风啰。月底刘承义紫飒,在他之前两天,还有个人自杀。”
扇开眼前缭绕的烟雾,曹征面对面看向林向昀,眼光微妙,“你不会不记得是哪个吧?”
“记得。”林向昀凝重道,“秦老师。”
秦自健是个无儿无女的鳏夫,走的突然,几个学生为他办的身后事。包括彼时刚大学毕业的林向昀。秦自健是他的班主任,也是关妍的班主任,可林向昀不明白,这和他自杀有什么必然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