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霖的呼吸一滞,身子僵在了那。
宋云舟替景霖梳好发,俯身下来,两手轻轻搭在景霖的肩上。
他对着景霖的耳边说道:“怀玉,你要知道,家在哪,我便在哪。”
景霖知道宋云舟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云舟是在说,他就是他的家。
“我不如你大义。”宋云舟继续道,不过这时他转了个身,单膝跪在景霖膝前,“你能为了国事弃我于不顾,嫌我如敝履。当初成家,你能好几个月避我不见。世上还有比你更狠的夫君了吗?”
景霖把盖碗放下,端正姿态俯视着宋云舟。
“不过那是前话了,不必再提,我就是想拉回你的一点回忆而已。”宋云舟闭目,还不及他继续说,景霖就抢在他先前回了话。
“我好几个月避你不见,你自己没点数吗?”
宋云舟:……
其实他只想要那几个月被冷落的记忆而已,其他的不用回忆啊。
“宋、云、舟。”景霖一字一顿道,他俯下身,额尖几乎与宋云舟相碰。只见他轻轻回道,“不要对你的主考官发情。”
宋云舟:……
他发情有错吗?!有错吗?!面前的除了是他的主考官还是什么,夫君啊!他对他夫君发情,有什么错!
景霖眼尾弯弯的,似乎只是在调戏宋云舟。
但他内心无不为宋云舟赞叹,真是心思缜密的人。说话办事滴水不漏,要是没有后面那部分话,他会给宋云舟的心思定下错误的论断,但宋云舟又说了后面那番话,还将他引了进去,这足以干扰他对宋云舟的判断。
宋云舟后面所说的“先家后国”的观念,究竟是真心的,还是如上一番言论一般,只为了讨他欢心。
那么在宋云舟心里,这四难,到底哪个排在首位。
“不,你是我夫君。我不对着你发情,你还想让我对别人发情?”宋云舟两手环住景霖后颈,将人顺势从椅子上拉了下来。
景霖心下一惊,心绪放空,仓促间只慌慌忙忙地伸出手,想要撑住地。
但宋云舟没给他这个机会,偏了下身子,就让景霖手滑了。他扶住景霖的脑袋,不至于让人磕到地上。
黑发从宋云舟的肩头自然滑了下去,扫在景霖脸上,扎的景霖忍不住闭眼。
宋云舟见状,没有起身,反而更下一步。头发不再轻轻扎在景霖的脸颊,而是擦过景霖微红的耳,与景霖的发丝交缠在一起。
景霖错愕,看着与自己距离不超过一寸的宋云舟,感觉到了对方的呼吸。
温热的,潮湿的。
黏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