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泽含混地“嗯”了一声,咕哝了一句:“翘课。”
辛瑷想了想,还是劝道:“刚开学翘课不好。”
傅西泽嫌吵,他翻了个身,手直接伸了过来,捂住辛瑷的嘴,他双眼依然闭着,嗓音有点凶:“别吵。”
辛瑷被捂住嘴:“……”
这人起床好困难啊!
也不至于啊,上辈子,傅西泽基本每天五点起,洗漱运动,早早去上班。
互联网很卷,加班是常态,傅西泽当然也要加班,但为了晚上准时下班回家陪辛瑷,他通常都是早上加班,六点多,他就到公司上班了。
那时候辛瑷睡得很浅,时不时就能看到傅西泽起床的身影,傅西泽看到辛瑷跟着醒来,会俯下身,亲他额头,嗓音温柔:“吵醒你了啊,再睡一会儿。”
辛瑷想着这些事儿,心脏一片柔软,再对比一下现在,又觉得有些好笑。
年少的傅西泽,公认的睡神,一排闹钟加人工,叫不醒,你叫他他直接暴力解决,捂住你这个发声源。
辛瑷嫌被捂嘴有些闷,伸手尝试把傅西泽的手弄开。
傅西泽感受到停留在他指节上另外的手,到底清醒了一点,他睁开眼帘,借着薄暗光线看向被他压着的人,辛瑷下半张脸被捂住,只露出精致好看的眉眼。
他瞳色偏浅,眼神干净清澈,看人的时候,眼带笑意很专注很温柔,是那种看狗都深情的眼睛。
傅西泽感觉自己就是那条被看着的狗。
这念头浮现,傅西泽拧了拧眉,大清早我干嘛骂自己。
随即,傅西泽慢吞吞意识到,他正捂着人太子殿下的嘴,一副试图谋杀的架势。
艹,刚睡醒迷迷糊糊的时候我都干了些啥。
傅西泽受惊一般飞快松开辛瑷,却依旧没有任何起床去上课的意思,他镇定自若地装睡,装着装着也就睡着了,他昨晚一点多才睡,早上七点实在起不来,傅西泽也不是什么心思敏感细腻的人,捂个嘴而已,压根不影响睡眠。
辛瑷也不叫他了,真的叫不醒,再者,翘课影响也不大,他也在翘课呢,他见傅西泽没有半点起床的意思,也不强求,只看了一会儿傅西泽的恬静睡颜,便陪着傅西泽睡回笼觉。
有傅西泽在身边,辛瑷睡得温暖踏实。
这一睡睡到了十一点,傅西泽刚睡醒的时候,神情呆滞又放空,一副找不回神识的迷糊样子。
好半天,他才意识到他现在睡相不太雅观,他的左手被辛瑷当枕头枕着,已经麻到毫无知觉,另一只手搭在辛瑷腰上,右腿则架在辛瑷腿上。
这是……把辛瑷当抱枕抱了。
傅西泽没跟人睡过,也不知道自己睡相如何,不过,他确实发生过原本竖着睡,睡着睡着变成横着睡的情况,今天清早他翻了个身,把人嘴巴捂了,虽说后来松开了,但他当时在装睡,便没转身重新背对着辛瑷。
把辛瑷当抱枕抱……大概是因为舒服吧。
辛瑷抱起来……手感挺好的。
大清早的,傅西泽思绪乱七八糟。
乱了一会儿傅西泽求生欲也上来了,他动作很轻地把右手右腿挪开,又小心翼翼地解救自己的左手。
左手又麻又痛,傅西泽浑不在意,他单手刷牙洗脸,又单手换衣服。
辛瑷睡醒,就看到傅西泽在给他表演单手脱衣服,他抱着被子坐起身,发出灵魂质问:“你在表演杨过吗?”
傅西泽睡了一觉,人立马精神了,半点不见昨晚的疲惫和困倦,他冷冰冰回击:“姑姑,你睡在我手上你忘了吗?”
辛瑷上辈子,从来都是被傅西泽搂着睡的,把他胳膊当枕头这事儿是常态,但傅西泽从未表现过手被压得发麻这事儿,辛瑷便没注意到。
辛瑷呆了两秒,又坏笑着回:“过儿,要姑姑照顾你换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