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的伤口有影响到吗?”
薄御:“……”
伴随着体温计量好体温的提示音,沈固若低头看了眼温度。
37。5度,还是没有完全退烧。
薄御就盯着他的动作沉默半天,随即又认错地低垂下眉眼,老实地回答他的话:“……有一点。”
沈固若先前收到的不只是方正阳走之前的消息,还有对方附带告诉他,昨晚家庭医生忘了提醒的事,要他们今天记得给手臂换药。
“吃晚餐前,我们检查下手臂,然后把药换了,好吗?”
他温吞的嗓音里染着明显的无奈。
面前的人会照顾作为朋友的他,工作和生活上似乎也井井有条。
可唯独对自己的身体不疼惜,独独忘记了要对自己好一些。
薄御任何多余的话也不敢说:“……好。”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保持着一臂的距离。
薄御在拿药箱的时候,沈固若总觉得沙发上少了点什么。
他很快想起来:“薄御,你看见我放在沙发上的睡衣裤了吗?”
“我回来准备洗掉的,怎么不见了?”
手中的药箱险些从薄御的手中掉在脚背上。
他的腰背有些僵硬地直不起来:“我洗了。”
沈固若看向阳台,并没有看见薄御借给他的睡衣裤:“还没有晾吗?”
薄御捏紧药箱,漆黑的眸底滑过一抹不自然,嗓音克制地平静道:“烘干了。”
沈固若不疑有他:“这样啊。”
薄御把药箱机械地放上茶几,看着身旁的人将盖子打开,找着药水和全新的绷带。
他暗骂了自己一句,是不是真的疯了。
那件被他抱进过怀里,埋过脸的睡衣,和被冷落过的睡裤,此时就放在他的卧室。
没有洗,没有烘干。
原原本本的。
染着青年所有的味道。
就这样藏在他的卧室里,莫名其妙的舍不得洗掉,也舍不得放起来。
过去他对青年说过的那句“我不是变态”,放在此刻像是被狠狠往他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身体皮肤不够,现在居然还觊觎起了对方的衣服。
薄御,我看你真的是疯了……
沈固若找好了要用的东西,见身旁的人发起呆,于是唤了声:“薄御?”
薄御狠狠吓了一跳,抿紧薄唇一言也不敢发。
沈固若奇怪:“该换药了。”
薄御手忙脚乱地拿走他手里的绷带和药水:“我……自己来。”
“沈老师刚才放了那么多东西,让手休息一下。”
放东西原来是一件很累手指的事情吗?
手指一点也不累的沈固若缓缓眨了眨眼。
他没怎么受过大伤,其实不太会换药。
之前见薄御缠绷带的手法很流畅,一看就是会处理伤口的。
可能是怕他会添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