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在城西的一处园子里。”
“什么由头?”
“只说是开春宴。”
薛芝瘪瘪嘴:“花里胡哨。”
吃早饭时,薛芝问:“罗定春哪里去了?”
小蛮笑:“大爷一早便起了,也不知是什么缘故,现在哪里还在府中,早去上朝了。奶奶可是有事?”
薛芝喝了一口粥:“无事。”
等晚上他下朝回来,再找他算账。
连等了好几日,薛芝也没机会同罗定春开口。
她知道罗定春忙,却没想到他竟这么忙,忙到脚不沾地,忙到她想跟他掰扯,也不能够。
故而她心里憋着一团火,直到去赴宴那日,也未能散去。
薛芝入了园子,未搭理那些攀关系的人,只带着仆婢一个人慢悠悠地逛着园子。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打量着周围景色。
园子里尽是些花花草草,看得人心旷神怡,渐渐的,薛芝的不快也被这遍地红花抚慰,冲淡了去。
“哎?这位可是端宁郡主?”有一道清脆活泼的声音从前方不远处传来。
薛芝看去,从那簇簇锦菊中瞧得一张美人面,她眄睐着有些眼熟,想来是哪位高门贵女。
她这般想着,便应道:“是我不错。”
她走近,便有一位穿着酡颜金纹立领袄子的姑娘迎来,牵着她的手问:“郡主可记得我是谁?”
薛芝打量片刻,只笑:“你是谢家姑娘,我自然是记得。”
她见过康敏与这位谢姑娘有两分浅交。
“亏你记得我。”谢又瑛莞尔:“如今外头人都在笑话你,出了这种事,也只有你敢出来招摇了,换别人,早哭湿几条帕子,一头碰死算了。”
薛芝茫然:“出什么事了?”
她转头看向小蛮,小蛮也一脸茫然。
谢又瑛忙道:“就是……您与状元郎的事……”
薛芝哼笑一声:“仔细道来听听。”
“传闻说,早年间,您与状元郎情投意合,却被康、罗两家的长辈定下了亲事,外边儿都在说您和状元郎……旧情未尽。”
薛芝嗤笑:“这些人当真是无聊至极!”
“所以我说嘛,出了这么件事,外边儿的人都关起门来,笑话您了,您还不恼?”
“出了什么事?”薛芝反问一句,眉目张扬:“笑话我?她们有什么脸来笑话我?这普天之下,只有我笑话旁人的份,轮得到她们来笑话我?哼,什么东西。”
谢又瑛掩嘴笑着:“这话旁人说,我定是要笑一笑她,单郡主你说,我便只剩佩服了。”
她想了想,又自言自语说:“是我口误,该是唤罗夫人罢?”
薛芝道:“随你。”
“两位姐姐这边来。”有人唤她们。
薛芝闻声看去——
前方有个小院儿,院儿里有男有女,各个皆贵气金贵,一瞧就是那膏粱文绣里养出来的。
薛芝不大想和他们碰在一起,作势要将手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