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酥秋没名气亦没地位,空有一副皮囊,理所当然会被视作想利用容瑾。她只需散播一些模棱两可的消息,便能引导舆论。
本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计划,却因容瑾而有了偏差。
容瑾对陆酥秋的过分偏袒,全然不在纪妯的预想之中。
纪妯至今亦是费解,什么样的缘由,竟是令容瑾这般无底线的罩着陆酥秋。从试镜到照片,无一不是如此。
容瑾这么做,该是没有一分半点的好处。
见纪妯有所忌惮的模样,容瑾玩味的复述着纪妯的话语,“没有得罪我……”
“你是这么以为的?”容瑾神色间带着嘲弄。
于容瑾而言,纪妯敢招惹陆酥秋,何止等同招惹她。
无异于是在触碰容瑾的底线。
纪妯纵使千般万般的不满容瑾,此刻也只能忍气吞声:“容影后想怎么样?”
但凡还有与容瑾商量的余地……
像是看出纪妯心中所想,容瑾古井不波的回道:“不必了。”
“好好演你的最后一部戏吧。”短短的一句话,语调也甚是平静,却惹得纪妯猛地抬头,紧锁着细眉,睁大的双眸间满是不可置信。
容瑾的话,像是一根针般戳在纪妯的喉咙旁,令她多说不出半句话。
按容瑾的话,无异于是在宣判纪妯死期。纪妯却并不怀疑容瑾所言的真实性。哪怕容瑾不是影后,只要在圈里有足够的人脉,照样能把她整得够呛。
只不过是愿不愿花费精力。
无需多想,纪妯的后台自然硬不过容瑾。
纪妯咬紧牙关,只是她不能明白,容瑾如何会为了区区陆酥秋,做到这个地步!
纵然心中不平,纪妯却也不得不低声下气,硬着头皮道:“慢着!我可以给陆酥秋道歉,不再对她使任何手段,但这件事能不能请容影后点到为止……”
容瑾像是听见了什么玩笑一般,发出了一声低嗤,“不需要了。”
她抬着下颌,黝黑的双眸倒映着纪妯此刻的狼狈模样,神色像是在睥睨着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
带着一抹轻飘飘的讥讽,纪妯听见她说:“你也配?”
拉下了脸,换来的却只有容瑾的冷嘲热讽,纪妯的双颊不禁发烫,羞愤难当,却又憋着不敢反驳。
一直到容瑾头也不回的走出门。
纪妯这才泄愤似的,抓过一旁梳妆台上的化妆镜,狠狠朝地面砸去。
镜子“哐”的一声,砸得四分五裂躺在地上,照见了纪妯气到扭曲的面容。
纪妯破罐破摔的瘫坐在墙壁边,双眼泛红,心底悔恨不已。
不是悔恨当初对陆酥秋下手,而是悔恨为什么没有把陆酥秋整垮。
若是陆酥秋彻底毁了……
纪妯的目光暗了暗,瞥向手边的玻璃片。
*
“去干什么了?”陆酥秋侧过头,注视着容瑾半晌,却见容瑾依旧是那副镇静模样。
面对陆酥秋,容瑾的眉眼柔和了许多,“谈了点工作上的事。”
陆酥秋自然猜得到容瑾究竟是去做了什么,但容瑾不说,她便也不戳破,“在一起不满三天,我就比不上容影后的工作了?”
“怎么会。”容瑾牵着陆酥秋的手,对向陆酥秋的视线专注,像是再容不下其他:“比起工作,自然是更想谈你。”
哪怕是普普通通的情话,经由容瑾清冽如泉的嗓音说出,似乎也变得异常撩人。
夜晚,容瑾带着陆酥秋在自家庭院,尝了一顿露天的烛光晚餐。
只是尝着尝着,不知是因为在饮了几杯酒后酒劲上头,还是容瑾肖想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