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男人眼眸深邃,唇角微勾:“我不会允许这所谓的变故发生,她宋乐之,我娶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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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太阳灼热非凡,宋窕是半点出去玩的心思都没有。
整日躺在软榻上,连翻书都觉得麻烦,恨不得让伤势刚好的绀青全篇念给自己听。
数着日子,近了她的生辰。
因一些缘故,广陵侯府给宋窕过生辰时从不大张旗鼓,就是一家人私底下一起吃个饭说两句喜庆话,再就是几个哥哥事先商量好一起给她送件心仪的礼物。
倒不是这一大家子人不重视,正是因太重视,反倒是惹的心口疼。
管家的大嫂一早便来打探口风,想问问宋窕可有中意的首饰,这样当做礼物送出去她也会欢喜。
但宋窕喜欢打开礼物一刹那的惊喜,愣是几番盘问都没露怯,严丝合缝的口风让大嫂分外苦恼。
送走大嫂,甘青帮她摇扇子,顺嘴便问了:“姑娘真没什么喜欢的物件?”
宋窕伏在桌案前,提着只狼毫笔,在空白的宣纸上歪歪扭扭地画了只花。
但因画功实在是鬼斧神工,令距离最近的两个小丫鬟端详半刻,愣是没认出究竟是何花。
鹿耳讪讪问:“这是,桃花?”
绀青接道:“瞧着也像樱花。”
满脸黑线的宋窕薄唇抿成一条缝,突然不想告诉她们真相了。
盯着自己的花好一会儿,不知不觉间她就失了神。
其实自那日梁城越被大哥带走,连着三夜,她都梦到了那人。
虽是举无轻重的糊涂梦,可她还是头一次会梦见叫得出名字的外男。而且不是一次两次,连着三场大梦皆有他,甚至是围绕着他。
第四日刚起来,宋窕就换上衣服跑了趟灵阑寺。
本意是想问问佛祖自己可是中了什么了不得的咒,但听从寺中住持的指引,她在愿签箱里抽出的小木牌却令她更是疑惑,因为上面清清楚楚地镌刻着四个大字。
顺势而为。
这,是让她不用多惦念这件事的意思吗?
挂着惆怅,不曾想刚出门,便碰见了熟人。
是师隽。
还有一个打扮精致的姑娘。宋窕记得她,之前在几场马球会上见过面,是大理寺卿的嫡长女,不过闺名没问。
对那日到底说了些什么宋窕记不太清了,更或许是因为心口有事憋得慌,其余的都拥不进来罢。
绀青打断了她的回忆,兴冲冲地说:“姑娘是救了我命的大恩人,我也想给姑娘送礼物,不如您给个范畴,我也好去挑挑?”
被她的机灵话逗笑,宋窕在她额前轻弹一下,佯怒:“送礼物看的是真心,如同科举,若我将试题全盘泄露,那还设什么贡院啊。”
撅起小嘴,绀青不死心:“那您就大概跟我说一声,就一次,我保证再也不问了。”
将鬓边乌发顺到耳后,露出玲珑小巧的耳朵,软乎乎的耳垂处还坠了只色泽明艳的耳铛。
她幽幽开口:“有些日子没添置新首饰了,你若有心,不如给我买对耳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