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与师隽平日里称得一致,可入耳后怎么听都觉得不同。语气不一样,心情不一样,好像听来听去都是他唤得更顺她心意。
软趴趴的耳垂开始发热,她佯装不懂,故意低下头,嘟囔一声:“那还是你更好看。”
皎白的月光透过树叶间的空隙零散洒下。
有星星点点正好落到了宋窕的肩头,更衬得小姑娘肌色若雪,眼尾嫣红。
喉结滚动,梁城越沙哑着嗓子:“阿窕,其实我……”
像是预感到什么,宋窕都不敢听完,急忙说:“国公与我大哥交好,应也是同我大哥那般谨言慎行。”
她在警告他。
要慎言。
这是第二遭听见她拒绝,上次在马球场,他是看热闹的外人,听完全篇只觉她有趣得紧。
可这次,他身处漩涡中心。
心尖如同活生生刺穿,又被踩在脚下碾碎。
哽着口气,他转了话锋:“你大哥说,你并不想嫁给武将?”
“是。”小姑娘点头。
“武将有那么不好吗,保家卫国驻守城邦的不都是武将吗,为何还要被另眼对待?”
宋窕苦笑:“我从未觉得武将不好,恰恰相反,我很尊敬武将,可若是为了将来夫妻和睦琴瑟和鸣,我不敢同武将喜结连理。”
诉这番话时,她没注意到自己相叠的拇指在微微发抖,像是被那胸口中颤巍巍的心脏附体般。
梁城越瞳色黯淡,一股疏离感顿时增生,夜色光线描出他挺拔流畅的侧颜,却是说不出的幽寂。
往日的神采飞扬变得麻木,还透着寒冽的神情,他沉着语调:“这样啊。”
心波起
那夜的缱绻,宛若一场梦。
梦散了,便了无痕迹。
悠然淡如水的日子过得舒心自在,而打破它的,是一桩震惊了整个广陵侯府的事。
师家上门提亲了。
宋斯年盯着摆了一院子的聘礼,被震得说不出话:“小侯爷走错门了吧?”
师隽笑眯眯地答道:“怎么会,威名赫赫的广陵侯府,焰京也找不到第二处。”
面色唰得沉下来,连呼吸都凝结几分,宋斯年为难地背起手:“小侯爷怕是白跑一趟,请回吧。”
“白跑?”师隽挑眉:“我没听说阿窕许了人家。”
叫的还真亲热。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开始骂梁城越。
就是他非得说感情的事急不来得徐徐图之,这下倒好,人家都上门提亲了他那边倒是先偃旗息鼓,这不是混账吗!
揉了揉眉心,宋斯年继续说:“小五婚配一事至少得与父亲乃至外祖父商讨,就算小侯爷现在不把这些东西带走,晚上我也会派人亲自送回去。”
瞧出这明晃晃的逐客令,师隽也觉得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