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这其中任何一个关系能明确些许,他也会将那份感情藏起来,然后退得远远的,这样至少在听到他亲口告诉自己,他已经答应了和黎斯如交往的消息时,他可以离开得稍微体面一些,而不是和他大吵一架,试图从乱麻之中找出他对自己的那份关注。
不,也许这才应该是事情的正确发展方式,王易延会找个女人结婚,他们会有孩子,会组建一个美好的家庭,而他,从来都只是局外人。
泰诺见他失神,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之间,沉默再次在他们之间蔓延开来,就这样,天边的最后一抹亮光终于消散无踪,黑暗吞噬了整个天地,耳边只剩下呼呼的风雨声。
“看来今天是走不了。”泰诺身上裹着王易阳脱给她的外套,缩在山洞最里面,看着坐在山洞洞口的王易阳,“谢谢你今天救我。”
“你已经谢过了,不用说第二次。”王易阳回头在火堆里加了一把从山洞里找到的枯树枝,火光更亮了一些,但在这种恐怖的黑夜中只不过是一点萤火闪过,“你休息吧,我守夜。”
这种骤然降温的天气,一旦火堆灭了或是发生了二次降温,他们两个都会很危险,更何况这附近还有野兽,泰诺也只能点头,最后看了一眼王易阳的背影,那一瞬间,她只觉得王易阳似乎和这个世界分离了,他就坐在遥远的那一头,等着永远等不到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易阳已经起身加了两次枯枝,泰诺睡得很熟,在佩服她的心大之余,王易阳只觉得自己可怜得不行,没人挂念,也没人想着,可能也就只有西蒙他们还在想着自己了,不过这也是怕节目组因为他的失踪出什么问题吧
王易阳突然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然自卑到了这种地步,是求而不得吗他不知道。
手机早就因为进水没法用了,看看泰诺交给他的手表上的时间,现在是凌晨四点多,天色还是那样的伸手不见五指,风雨未停,他也不敢贸然出去,如果只有他一个人还好,大不了丢条命,反正也没人在意,不过还有个泰诺在,可还有人在等她呢。
寂静之中突然响起几声异动,王易阳警惕起来,难道是野兽
他朝着山洞外走了两步,随手拿起之前为了防止野兽突袭的粗树枝,作出了防备的动作,却在这时听见了西蒙的声音:“……这边有火光!”
“西蒙”王易阳赶紧扔了手里的树枝,奔了出去,果不其然,西蒙正带着几个人朝这边找过来,看见他都惊喜不已,正要跑过来,却有一个人比他更快,那人从西蒙身后跑了过来,一身西装早就被雨淋湿,脸上也是脏污一片,狼狈不堪之下是庆幸,他冲上来紧紧抱住了王易阳。
他身上的冷意透过一层薄薄的衬衫瞬间将王易阳裹住,对他的心疼几乎是与惊愕成了对等量,以至于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里只剩下了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和忽略不去的明显哭过的眼角。
“你吓死我了!”王易延扯着他的领子朝他咆哮着,眼睛通红,“王七宝!你知不知道,你他妈的吓死我了!”
王易阳突然觉得,就算是现在让他去死,也值了。
……
“白哥,明天你有空吗”
中午时分,祁非结束了和于清植的对手戏,在等待白执予化妆准备开始第二场的间隙里,祁非揪着机会问他。
白执予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明天七号,车队有比赛,公司给我批了假,我想带你去。”祁非蹲在他脚边,这个动作把化妆师乐得不行,但祁非没脸没皮地抱着白执予的小腿继续道,“明天能陪我去吗”
“可我去了也帮不上你的忙。”白执予无奈道,“而且明天我的戏份排得很满,你也知道的。”
祁非心里啧一声,站起来跑到外头去给他家老头儿打了个电话:“爸,你得帮我个忙。”
白执予不知道他突然跑出去又跑回来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这家伙就像是没心没肺似的,好像笃定明天他能有空似的,问他他就只是笑着摇头,白执予很佩服他调整心态的速度,又或者,佩服他的演技——这家伙肯定做什么手脚了,不过就算他没做什么,白执予也会加快拍摄速度,腾出时间去的。
他还没看过祁非的比赛,甚至有些期待。
“哎祁非,外头有人找你,热死我了。”于清植冲进来拿起一瓶水打开就灌了大半进肚,“好像是黎家那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黎斯如”祁非皱眉,“她找我做什么”
“谁知道呢”于清植耸了耸肩膀,“哦对了,他哥好像也来了。”
正好这时候门外进来一个人,正是黎栩,一身白色西装,打扮得很正式,他手里抱着一大束的红玫瑰,径直朝着祁非走过来,把花递到了他的面前,笑得很迷人,虽然在祁非看来,他就是欠揍:“祁非,我来探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