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笑道:“金璧城这么大,二位来了许久,可也有好好逛逛?”
叶清圆笑道:“我们刚来就看了千花河畔的灯会,热闹又漂亮,不愧是只有金璧城才会出现的繁华景象。听闻这一次是潘公子主办的呢。”
潘淳玉本来有些神思不属,闻言也只是抬头轻笑:“过奖。”
崔老夫人很快地瞧了他一眼,神色微变。她复又笑道:“淳儿这几日忙于灯会的布置,家里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两头顾及,难免会有疲累的时候。”
潘淳玉也没有反驳,只轻笑。
崔老夫人收回目光,满眼笑意地望着谢尽芜和叶清圆,状似不经意问道:“那市井坊间流传的风言风语,想必二位也听说过?”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叶清圆腹诽道:但是前面的铺垫也太短了,崔老夫人在心急什么?
谢尽芜淡声道:“坊间传闻,不足为信。”
“嗯,”崔老夫人对他的理智很是认可,“我虽一把年纪了,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可一旦谈到此事,我仍是无可奈何。”
潘淳玉皱起眉:“母亲。”
“我和淳儿,可谓是待她不薄。”崔老夫人像是没听见他的话,叹息道,“多年的养育之恩在那里摆着,我也不求她的回报。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能耽误了淳儿,又败坏了我们侯爵府几代人打下来的名望!”
潘淳玉将筷子搁在白玉碗上,清脆的一声响。他加重了声音:“母亲,不要再说了。”
“如今人都死了,竟还不依不饶,妄图谋害我们母子!”崔老夫人被他这种态度激怒,牵动内伤,痛得脸部肌肉顿时扭曲起来,“天底下何曾有这样的道理?”
身后一名侍候的丫鬟垂首低目,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老夫人的异常。
潘淳玉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冷声道:“婉婉从未对不起我们潘家。还望母亲不要这么说。”
崔老夫人听了这话,气更不打一处来了:“事到如今,你竟还一味袒护着她!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潘淳玉的脸上也现出不悦:“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与她有何关系?”
崔老夫人瞪大了双眼,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她要索你的命啊!淳儿!”
“索命?”潘淳玉闭上眼睛,一脸疲惫至极的模样,“我欠她许多,一切就随她吧。”
“潘淳玉!”
众目睽睽之下,这母子二人竟因为莫婉婉而争执起来。
谢尽芜唇边那份礼节性的微笑彻底消失了。修长白皙的手指搁在酒盏杯壁,他垂着眼睫,不知在想什么。
叶清圆的视线则落在了潘淳玉身上。他眉头紧锁,眉宇间怒意萦绕不散,手中的酒盏都快要被他徒手捏碎。
她收回目光,淡声道:“敢问二位,莫夫人究竟是病故,还是……离开了金璧城?”
潘淳玉抬眼,声音冷冷:“先前已经告诉过二位,家妻是因病亡故……”
“然而坊间传闻,是婉婉和那个宋雨阁远走高飞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