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淳玉俯下。身,低沉的嗓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暴怒:“他的离开让你很伤心是不是?那我呢?你离开我这么久,可也考虑过我是否伤心?”
莫婉婉已经没有办法回答他了。她稍微偏过头,余光里瞧见整个茶馆的二楼都已经被潘淳玉的手下包围。
恐惧让她的牙关止不住地打颤,泪水沿着细嫩的脸颊倏然滑落。将要流到唇角的时候,又被潘淳玉的指腹轻柔地抹去。
他冷哼一声:“我为了找你,这一路风餐露宿,可你呢?你这段时日过得倒是很滋润啊!你只顾着和那个臭道士快活,你想过我们的婚约没有?你想过祁叔没有?你知道你义父义母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莫婉婉猛然挣扎起来:“你把他们怎么样了?潘淳玉,你告诉我!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潘淳玉根本不理会她的挣扎与哭喊,大手一挥:“带走!”
婚事我心甘情愿。
冷凝雪亮的
剑光闪过,窗边设下的阵法被剑意一瞬击溃。
“铮——!”
明媚的日光透过窗纸,泼洒进原本灰败幽暗的花厅。窗外鸟鸣啾啾,微风拂过绿木树梢的沙沙声响,霎时冲淡了厅内逼仄紧张的氛围。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亮光刺了眼睛,待反应过来时,浑身的紧绷终于松懈下来。
谢尽芜收剑入鞘,手腕微动,将槐妖身上捆缚的灵力削弱了一些,给了它喘息之机。
“莫婉婉以血肉相祭,你也因此获取了莫婉婉的记忆?”叶清圆问道。
“是,她的情绪,我也可以感知到。”槐妖说到此处,唇边露出怀念的笑容。
显然这段与宋雨阁相识、相处的时光对于莫婉婉而言,是很珍贵的回忆。
潘璞玉皱起眉,望向脸色惨白的祁仕业:“当初淳玉给我写的信中,可是讲到他与莫姑娘是两情相悦,自愿结为夫妻。”
祁仕业垂着头,颤声道:“二少爷心意已决,谁人来劝都是无用。”
言下之意,潘淳玉铁了心且不择手段要娶到莫婉婉,连崔老夫人的话都不好使。那种情况下,谁有胆子写信给北疆,说潘淳玉强娶呢?
除非是活够了。
潘璞玉闭上眼,压下眉宇间的烦躁,对槐妖一点头:“你继续说。”
-
“一进门就是诰命加身,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据传还是小侯爷亲自写信求了他兄长出面,才说动老侯爷和崔老夫人答应这门亲事的。”
“啧啧啧,小侯爷也是一片痴心。哎?不过这婚约不是早就定下了吗?怎么听说这位夫人早先……逃婚啦?”
“嘁!爱钱就爱钱,还搞什么欲拒还迎?谁不知道她嫁进侯爵府就是贪图财富?”
“嘘!快闭上你的嘴吧!不该说的别说!”
莫婉婉站在千花河的石栏旁,仰起脸看向西边那一轮盛大的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