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到达客栈的时候,沈言和星哥儿也刚好落后一步到了客栈。
船首、船夫和要去县城的船客,都在客栈中等着牛车。牛车一到,他们就高兴地走出客栈,坐上牛车前往县城。
县城的人许多在今日碰到了和他们口音不同的外郡人,听说他们是坐着大船从渡口过来的,一个个都想见识那大船长得如何,都不约而同去往渡口。
在牛车一辆辆去往县城后,那有钱的公子哥找到沈言,直言要租下他的马车。那牛车人多又颠簸,他才不愿意坐。
马车是星哥儿的,在问过星哥儿后,沈言便做主将马车租给那位公子哥,毕竟有钱不赚是傻子。公子哥很大方,沈言还叫了一个伙计去给他们驾车。
这些人去往曲江县城,本想买些这里的特色吃食,但发现,最好吃的竟然在魏记客栈已经吃过了,不管是酥脆的炸鸡,还是香甜的面包,魏记客栈都有。
在买了一些面包和零嘴后,他们便在县城随便转悠,感受这里的风土热情。
午时过后,船客们都陆陆续续回到客栈,退了房拿上行礼回到船上,等待着继续北上。船首也带着船夫们,将采买的物资搬上了商船。
未时一到,商船准时离开,周围围了许多来看新鲜的人,其中也有客栈的伙计们。客栈在忙碌一日后也重新恢复了平静。
这次客人很多,收入不少,即使后面几日没有顾客也不怕。
有了这次的生意,伙计们对这处的生意都有了信心,即使之后好多天依旧没有船只进入渡口,他们每天也干劲十足,不再想往常那样担心。
从这之后,隔断时间,总会有些船只进入渡口,有大船有小船,但是总体来说,这些船只仍旧不多,沈言的客栈和食肆基本上收支平衡的状态,偶尔遇见大型商船时,会有一些小小的利润。
其他看好这处生意的商人,见这里生意这么难做,都对这处的生意没了信心,他们只想做能立马看到收益的生意,这其中就包括在此处修建了许多房子的马家。
暮秋时节,马老爷的心就像是外面的天气一样凉。
夏季时运河上来往的船只多了一些,倒是有几个人租他家渡口附近的房子,生意也做的勉勉强强。
但是到了秋季,随着天气转凉,运河上来往的船只又开始减少,那几个租房子的生意都差点做不下去,更没有人去租房子,长此以往,他家的房子岂不是白建了。
马老爷越想越气,将管家李弘又找过来训了一顿。
李弘等马老爷发完火,才开口道:“老爷,现在已经有人租房子了,等明年肯定会有更多人租的,而且那些借的钱,我已经和他们谈好了,可以慢慢还,家里还有好几间店铺和那么多良田,现在每月利润都很多,还完不是问题!”
马老爷:“我就再信你一次,要是到了明年,生意还不好,你就给我滚蛋!”
这李弘是有做生意的天赋,但是这次在渡口的事情上,却是这么久都没有效果,害他压进去那么多钱,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报。
马老爷已经渐渐对李弘失去了信任,觉得他以前能做好县城的生意也是误打误撞。
李弘是对这份生意很有信心,但是他走向成功的路上却是有些曲折,而马老爷却不会等他度过这些曲折。
在他和马老爷保证的两日后,是每月收租金的日子,李弘照常带着人到店里收租金,但是这些租户有好几户都赖着不给租金。
“李管家,不是我们不交,现在这店实在不赚钱,我们都没钱交租金啊!”每一个租户都是这样和他说。
“不要忽悠我,你们这店里,夏天明明赚了钱,即使现在也差不多有小赚,怎么可能交不起租金?”李弘冷笑。
“真的交不起,不然我们不租了,这冬天一到,不是指定赔钱吗!”有几个租户不止是不交租金,甚至想毁约,他们实在不想继续租下去了。
只是有李弘在,这些人最终没有得逞。但是他们这一闹,却是让那些债主对马家在码头的生意失去了信心,怕他们以后还不起钱,一个个都上门找马老爷要钱!
马老爷这一辈子都从没如此烦心过,李弘刚和他保证过,就又闹出这种事情。
“各位放心,我将渡口的房子抵押给你们,等我卖了房子,立马还你们钱,保证分文不少!”马老爷对着债主道。
马老爷早就生了卖掉渡口那处房子的心思,但是李弘一直拦着他,这次他真是不想再听他说话,决定卖掉房子图个清静。
他实在是不看好这渡口的房子能盈利了,不止那李弘为何这么坚持。
“好,那我们便等着马老板了!”债主一个个都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