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刘申按照马家以前的排场准备的,不过他未想到沈言和魏行两人于马家完全不同。他从今日见到两个新主子到现在,也逐渐意识到,这次的主子和马家是完全相反的人,他们会心疼佃户,相必他以后也不用在战战兢兢。
不过刘申也并未想着糊弄两人,只想着新主子好,要好好跟着新主子做事。
沈言和魏行将小翠和小东叫过来,陪他们一起吃饭,这么多吃不完也是浪费。即使加上小翠和小东,饭菜还是剩下了很多,有几个菜更是都没动几口。
看着这些饭菜,沈言和魏行都想到了外面那些面黄肌瘦的佃户,同时出声道:“小翠,小东,将这些剩下的吃食拿给外面那些人吧。”
说完后,两人又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笑了起来。
小翠和小东两人刚才和庄子的几个下人一起将带来的东西搬到房间,并将房间收拾又收拾了一番,因此没有见到佃户的模样,还奇怪郎君和夫郎怎么会让他们带剩菜出来。
他们拿着出事出去后,看到外面面黄肌瘦,光是吃着白面馒头都高兴的佃户,也知道夫郎君和郎为什么会让他们将这些剩菜带出来。
佃户没想到拿到平日吃不到的白面馒头,就又收到了这么多香喷喷的菜肴。即使小东和小翠说了这些是他们主子吃剩的,但是他们依旧十分感激。
这些饭菜大部分都是肉食,他们一年都难得吃上一次。虽然每个人闻着肉香都忍不住分泌口水,但是饭菜的有限,他们把这些都留给了每家的小孩子,让他们吃得尽兴。
“我们连饭都吃不起,这些人竟然吃这么多大鱼大肉……”
其中有个妇人忍不住道,看着这些饭菜,她心中难免有些不平衡。
“说什么呢!他们能将这些给我们是好心,你怎能如此想!”刚才带头说话的张老伯开口呵斥道。
作为这些佃户中的老人,他经历的多,光是今日这新地主给他们送吃的,他就知道他们和一般剥削人的地主不一样。还有这些饭菜,新地主能送出来给他们也是好心,以前马家那些人,可是宁愿扔了喂狗,都不会给他们的。
“张伯,我不是那个意思……”妇人听了张伯的训斥,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沈言和魏行吃过饭后,到书房整理了一下从马家拿到的佃户名单和每户租佃数量。
估摸着外面那些人应该吃过东西后,带着这些东西还有他们提前准备好的租佃契约,出门去和佃户们签订契约。
门口,刘申已经准备好了桌椅和笔墨,两人过来后,将东西放到桌子上。沈言便在桌边坐下,看着魏行发挥。
佃户们吃过东西后,就一直在一边等着,看到两人出来,都赶忙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询问租佃的事宜。
魏行拍了拍桌子,站到桌子前道:“各位佃农,我姓魏,你们称呼我魏老板即可,旁边这位是我夫郎,姓沈,你们也可称呼他为沈老板。我们昨日刚买下这百亩良田,今日就赶快过来处理各位租佃的事宜。”
“我已经了解到,这百亩良田拎着河畔,水资源丰富,土地肥沃,每年夏收和秋收两季加起来每亩能产五石左右粮食,而且每年都很少下五石的,我姑且按照五石计算。我不知你们以前和马家的契约如何签订的,但是现在田地到了我手上,我便重新和你们签订契约。这些良田租给你们,你们每年需要交纳四成粮食,以每亩产量五石来算,也就是每年每亩交纳两石……”
“四成!老天开眼,让我们碰到魏老板和沈老板啊!”
“每亩两石,太好了!太好了!这样下来,我们每年都还能有盈余,太好了!”
“魏老板和沈老板才是真的善人啊!”
“我看现在这里确实不负善庄的名字啊!”
……
光是听着四成和每亩两石的数量,所有佃户都喜极而泣,这可比他们以往交的少多了。他们从租这些田开始,马家刚开始也是让他们缴纳四成粮食,但是这比例连年增加,从四成上涨到了如今的七成,也就是说每年要缴纳三石半的粮食,而且不论每年产量是不是会少,都要交那么多,快把他们压垮了。
就像今年夏收时,粮食几乎颗粒无收,但是马家依旧让他们交那么多粮食,秋收过后,家家户户的粮食几乎都被收了过去,即使如此,每户都还欠着马家许多粮食。这个冬天,他们都会很难过。
可即便被如此压榨,他们也无法反抗,反抗了也无用,因为马家不怕他们不租。他们都是买不起田地的,只能租这些田地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