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烟说完后,没再看她,转身去将证件收齐装好,朝大门口走去。
像是囚困许久的飞鸟终于要出笼般,脚下的每一步都轻盈、自由。
“妈妈。”
温漾忽然喊了一声。
姜烟顿了一下,却没回头。
“对不起。”
温漾说。
夜色是缄默的。
回应她的是一道关门声。
许久。
她慢慢地低下头,看向左手手腕上的表,这是妈妈将她接回家里时送的礼物。
那时妈妈说:“遮住就看不见了。”
遮住就看不见了。
可是,妈妈,为什么遮住了,还是这么痛呢?
她蹲在地上,把风吹散的钱一张张捡起来。
不知过去多久。
大门处重新响起开锁的声音。
紧闭的房门被再度推开,有人裹挟着一夜的凛风走进来。
“阿漾晚上吃了吗?怎么不回哥哥消息?”
许珩一只手拎着小蛋糕的打包盒,另一只手提着一包还在冒热气的炒板栗。
“怎么蹲在地上?”
许珩将东西放在客厅的桌上,走了过来,“不凉吗?”
他伸出手,似乎是想将她抱起来。
“哥哥。”
温漾说出口的瞬间,才发觉自己声音里夹带了哭腔。
那双伸出的手也悬在半空,顿住。
温漾仿佛受伤的小兽,扑进了哥哥的怀里,用力抱紧,惶恐而又不安。
“哥哥在。”
许珩垂下眼,温和地回应。
那双手也慢慢收紧,环住她。
“哥哥……”
温漾哽咽着说:“我会对你好的……我会对你好的……”
她翻来覆去重复着这句话。
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哥哥知道。”
许珩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道:“哥哥不会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