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他承认。
但是要接受谢绥抑最开始讨厌他,现在勉强愿意和他做普通朋友,以后大概率也只能做这种普通朋友。
况嘉一还需要一点时间。
他自以为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被谢绥抑都看在眼里。
况嘉一的亲近和远离都很明显。
想和谢绥抑好时,想尽办法凑上前,满心满眼好像都是他。不想和谢绥抑好的时候,远远看到他,况嘉一都会拐弯离开。
这是谢绥抑想要的结果。
如果靠近他会受伤,那他觉得况嘉一应该离他远一点,但况嘉一现在真的离谢绥抑远了,谢绥抑心里又生出点别的情绪来,无法归类。
现在下课后况嘉一屁股几乎不粘椅子,不是去找周任航玩,就是在走廊外面闲晃。
谢绥抑余光看到他的身影,况嘉一不在人堆的中心,也不带头讲话,他就懒散地靠在那,偶尔说一两句,把话题改个方向,换个氛围,然后又安静下来,闲闲地听他们聊。
谢绥抑分不清楚。
他有时会很恨,看到况嘉一在社交场上如此游刃有余,但况嘉一面对谢绥抑时却总是卡壳,时时碰壁,为此谢绥抑又会产生一些稍纵即逝的快意。
而现在况嘉一恢复了他的本性,变回那个散漫随性的小少爷。谢绥抑看着,却产生了又想把况嘉一拉回他身边的念头。
这个念头和那些快意一样飞快消失。
谢绥抑依旧冷冷淡淡地对他,不过现在用不着他冷淡了,况嘉一自己就会躲得远远的。
转折发生在临近期末时,谢绥抑的爷爷住进医院,这次要动手术,要一大笔钱。
况嘉一靠在走廊的栏杆旁,咬着根老冰棍。小胖下来找他俩玩,看到况嘉一手里的冰棍,眼冒金光。
“给我吃一口!我好久没吃这个了。”
况嘉一抬高手,把冰棍挪远,“不给,自己买去。”
胖哥震惊,“况嘉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
况嘉一笑,“你买,我出钱,请你吃好吗?”
“不,我就要吃你手里那个。”
“不好吧。”况嘉一为难地看着他,“男男有别。”
小胖不可思议地大喊,“上次打球,你们那么多人喝我一瓶水,我怎么没看到男男有别?”
“我应该没喝吧。”况嘉一回想了一下,确定道:“我没喝。”
“你?!你。”小胖你了半天没说出话,周任航走过来揽着他的肩,“别你了哥们,我刚刚已经问过一次了,也被拒绝。”
他把新买来的蓝莓夹心黑巧脆皮雪糕递给小胖,“我们吃这个,不吃那低级玩意。”
况嘉一无奈地放下手,两三口把冰棍咬掉,说:“你们俩幼不幼稚。”
两人同时咬下一口雪糕,陶醉地享受,不理况嘉一。
“暑假什么计划?要不出国玩去?毕竟高二升高三的暑假可就没那么多时间了。”周任航说。
小胖含着雪糕说:“我得去补课吧。”
周任航:“牛哇。清北小苗子。”
“不敢。”小胖不太好意思,眼睛里又含着憧憬,“现在说还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