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宝宝一个人坐在原地,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她寻思着,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江晚怎么就剖白了这一大堆?
其实所谓的面首三千,不过是她一时兴起想出的玩笑话。
她只是想让江晚知道,这世上不止她一个人疼爱他。
思及此,忍不住叹了口气。
江晚太敏感了,需要循循善诱。
以自己粗线条的性子,很难与他有效沟通。
她也不是没想过找个细腻体贴的人去感化江晚,了解他内心真实所想。
可一旦想到这一节,她心里就总觉得怪别扭的。似乎无论是谁先她一步走进了江晚的内心,她都很难接受。
许宝宝不是自欺欺人的人。
她觉得,江晚对自己的心思,好像不只是单箭头。
小心机你看着我的时候,我也在用同样……
回忆起多年未见后的第一面,见到孙蓬时,她觉得诧异和欣慰。而望着江晚由远及近策马而来的时候,却是打心底里感到兴奋和悸动。
两个都是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小太监。
但是,她待江晚和孙蓬一直就是不同的。
想通此节,许宝宝豁然开朗。
她不是扭捏之人,当场就想去找江晚把话说清楚。
然而追了一路,却不见江晚的影子。
一直走到江晚居住的小小偏殿,却听宫人说江公公自从半个时辰前去了正殿,之后压根就没回来过。
许宝宝脚步一顿。
坏了,人跑了!
彼时,太子许清尘寝殿内。
许清尘正端坐抚琴,姿态淡然,仿佛近些天宫内宫外发生的种种事端与他无关一般。
“吱呀”一声,殿门被人推开。
许清尘没有抬头,只是抚着琴道:“是来送宵夜的?孤不饿,拿下去给宫人们分了吧。”
然而,却是许久都没听到有人应诺。
许清尘蹙了蹙眉,这才抬眼望去。
不料却见寒光一闪,一柄长剑直指自己喉间!
许清尘整个人僵住,目光上移。
看到来人,他并不意外,反而了然一笑:“是你。”
来人身量高挑,体格纤瘦,皮肤白皙。
他并未穿着正规制式的衣帽,只穿了件素服,简简单单挽了个发髻。
但他周身上下的凌厉杀伐之气,却同往日执掌御马监,同司礼监分庭抗礼,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样子无二。
不是别人,正是江晚。
江晚淡淡道:“我来是有求于太子殿下。”
原来这竟是有求于人的态度。
许清尘望着江晚,忽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