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说什么他都答应,结束头像话题,周津澈推开洗手间的门,线条流畅优越的肩颈夹着手机,垂眸仔细冲洗手指,提起了别的。
“昨晚睡得还好吗?起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如果有,你要告诉我。”
某些会被标红屏蔽的黄色废料跟小电影似的,轮流在她脑海里播放。
舒意背手贴了贴发热脸蛋,很用力地摇头。
半秒后,陡然想起他看不见,眨着长而卷曲的睫毛,用一种很坏但很可爱的语气控诉他。
“都怪你!”她装凶:“我都快下不来床……”
周医生依旧认得很快,道歉也是心口就来:“嗯,都怪我,对不起。晚上想吃什么?”
晚上啊。
舒意愣了愣,问他今天几号。
周津澈不明所以,他对
日期敏感,因为安排手术的时间不容错过。
柔软纸巾擦拭指根,他换了个姿势,练得正好的肩背靠着墙壁,耐心地回答:“28号。怎么了?是有安排?”
舒意懊丧地拍了下额角,声音恹恹:“完了。30号是我朋友结婚,难怪蒋艋给我打了那么多电话。”
“朋友在哪里结婚,宁城吗?”
“不是,南城。还好不算远。我跟蒋艋打算开车去,比飞机快。”
这倒是事实。
周津澈听着,一息无话。
她咬着吸管,没在意他突如其来的沉默,把自己的行程表念给他听。
“我收拾好就得走。这两天money拜托你照顾……冰箱里不能放的食材要尽快消耗,还有草莓,你要记得都吃掉。”
得不到回复,舒意奇怪地拿过手机,确定还在通话中,于是喂喂了两声。
“周医生?你要去上班了吗?”
“不是。”
他摸了一把颈侧因克制而绷起的青筋,目光半垂着,落到昨晚闹她闹得狠了,她一口咬在自己虎口的小牙印。
“那怎么?”她更不解:“你怎么啦?”
周津澈一言不发,听筒只剩不太清晰的、失真的呼吸声。
“你和蒋艋去?”他问这一句。
“对。”舒意解释:“新娘和我,还有蒋艋,是同个留学圈的。”
话讲到这儿,舒意再迟钝,也该反应过来。
她按住免提,起身收拾桌面,剥落的白色鸡蛋壳收拢掌心,在专放厨余垃圾的垃圾桶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