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他笃定:“同事家属。”
“…………”
舒意微微眯起眼睛。
她抽回手,不使劲儿地排开了他手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倚着车枕。
“既然你这么说,我只好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真是我的荣幸。”
她瞥过脸,周津澈目光含笑,可能是车程漫长,堵车容易令人心烦意乱,也可能是他一早就做好了准备,总之,舒意瞪着被他塞进手心里的礼物盒,细细地簇起了眉尖。
她很警惕,声音因为意外而纤细着,没有尖锐的拔高,倒像是一种娇嗔的埋怨。
绝不是因为破费或别的什么原因,她这人的配得感高得超乎想象。
“如果钢笔是我的十八岁礼物,那这份礼物又是什么?”
周津澈笑一声:“打开看看。”
舒意迟疑一瞬,白皙指端勾进粉绸缎带,轻轻扯松。
只有巴掌大的一个盒子,小巧而精致,盒盖蚌珠般打开,一线温润细腻的流光吻上她的指
尖。
那是一对产自南洋的深海澳白,完全是收藏品级别的成色。
她对珍珠有一定了解,认出那是珍珠之王的海螺珠。
她被这种豪掷千金的手笔晃得出了会儿神,不肯承认是因为珍珠耳坠光华夺目的色泽。
爱美之心人人皆有,舒意九岁时收到的第一条珍珠项链来自她的外祖母,佳士得的珍品,三百七十万美金的价格,她锁在瑞士保险柜里。
其实读书那会儿也戴珍珠,手链,脚链,锁骨链,还有穿了三四粒的头绳,大家只能看出价格不菲,至于多不菲,没有人猜得到。
她想了想,放下仪容镜,一手挽过耳侧的长发,捏着珍珠比对了下。
“好看吗?”
他不假思索:“好看,你很适合珍珠。”
舒意歪头:“只是珍珠?”
周津澈莞尔:“不止。我有看你朋友圈的照片,你喜欢大克拉?不是所有人都衬得起,容易被珠宝喧宾夺主,但你不会。”
舒意从容地穿过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细小孔洞,白色珍珠简约大方,她左右侧颈,心满意足地抿着唇笑。
“我妈以前说我土气,别人喜欢精致贵气的,我偏不,我就喜欢大的。宝石珍珠、钻戒项链、翡翠玉佩,当然也不是说每个都越大越好,但……”她转头,眼眸晶莹:“你可以明白我的意思吗?”
周津澈平静道:“我不明白。”
舒意手指戳了戳他的侧脸,她指尖很凉,即将抽离时却被他抬手抓住,抵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