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推了推卢安,说道:“手机还我,要回去了。”
卢希安说:“我们一起回去。”他说这话时一本正经那样儿,看着怎么那么像耍赖皮。
“你住哪?”
“清揽元居。”
陆时惊讶地开口:“真的?”
……
卢希安住楼上,回房前,他在楼梯拐角处拉住陆时的胳膊,笑着说:“手机还给你,你的行程和住址,外婆告诉我的,她还是像从前那般喜欢我,你不也一样吗?”
“哪有?”
卢希安微微眯起了眼带着危险的气息朝陆时靠近,“还不承认,不是的?那你干嘛偷拍我呢?”
陆时一时间接不上话,只好小跑着回房间去了,心里埋怨着,“外婆也真是的,怎么什么事都和他说。”
陆时回房洗漱一番后,已是午夜时分,躺在松软的大床上,打开手机,发现后面苏南又发了好几条消息,给他一一回了过去。
另一边,由于陆时后面久久不回消息,加上最近工作压力大,苏南有些烦躁,一个人去了解放西的ilohas。
在传统印象里,酒吧就是烟雾弥漫,纸醉金迷的娱乐场所。而ilohas乐活是时尚、轻摇滚、慵懒的loungebar。与其他酒吧相比,有着截然不同的轻松氛围。店内主打蒸汽朋克风,以铜作为主基调。
苏南一个人窝在卡座里喝酒,撑着头,桌上好几个空啤酒瓶了,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忽然,一个男人走到苏南的对面,他看着二十刚出头的样子,像个刚毕业的学生,对苏南来说,说他是男人不太准确,充其量是个男孩。
男孩叫言灿森,他穿了件薄荷色宽松短袖t恤,头顶上方的头发稍长一些,“狗啃式刘海”,两边又剃得很短,浓厚的眉毛在眉峰处高高地翘起又向下微微一弯,就像写毛笔字转折时那轻轻地一勾一带,鼻子下薄薄的嘴唇。俊秀中又带有一丝丝小俏皮。
言灿森露出白白的牙齿,笑着对苏南说:“我可以坐你这里吗?”
苏南声音低沉地说:“可以。”
言灿森把手里的鸡尾酒递给苏南,丝毫没有怀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主动道:“这杯酒名字叫xyz,代表着结束,又代表着另一个新的起点的开始,新的开始哦!”
苏南用指节修长的手接过酒杯,放在桌上,回了个“谢谢”,又低着头,盯着手机的对话框。x
苏南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看手机,看有没有信息发过来,而实际上也确实没有。
“喝完这杯就回家吧,不要再喝了,别坐在这欣赏你自已的挣扎”,言灿森望着桌上杂乱的空啤酒瓶,有些心疼地说。
听到这话,苏南抬起头,正准备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发现刚刚那个男孩已经离开了。
“这小孩有点意思。”苏南喃喃道,轻轻摇晃着马天尼杯,这杯酒下肚后,他也起身回家了。
苏南斜躺在床上,望着陆时的微信头像出了神,心想,“如果真的放下了,你会看到我吗?我们从大学就认识了,关系更进一步不是更好吗?”或许这就是他曾经不可一世、不懂珍惜的报应吧。”
苏南年少时谈恋爱,是分分钟能把对方气疯气哭的那种,哪有他这几年待陆时这般有耐心。
前任从来不会跟苏南真正发火,哪怕到了他要分手的当口,赶上情人节,照样收到前任的花,“可能以后我就没机会送你了”。
很久之后,苏南生日那天的深夜,前任发微信祝福他,苏南点开前任的朋友圈看,过去在一起时,对方每一条动态都与他有关,每一条,真的是每一条,苏南心中生起一股痛意,好像千万根针刺向他的心脏,失声大哭起来。
再后来,前任的朋友圈成了一条白线,也从未再见过面。
苏南对于前任包晗,没遗憾过在一起,也没遗憾过分开,唯一遗憾的是当时跟对方在一起的他,真的太糟,但对方却给了他最好的。
刚实习工作,做室友的那段时间,苏南与包晗彼此之间非常客气和拘谨,拘谨到什么程度?晚上俩人错开时间使用厨房煮菜,各自吃各自的晚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包晗上班不经意会多看苏南两眼;下班会主动叫他一起离开;工作闲时,会主动跟他聊家常。
包晗不停地告诉自已,苏南的外形并不是他所喜欢的类型,来否定自已对他的感觉。但随着彼此的了解深入,平时有意无意的肢体碰撞,或多或少的言语关心,苏南的一举一动,在包晗眼中都是完美的画面。
英文有一个单词“vibe”,是用形容“暧昧的气氛,这是一个可怕的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