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齐雨抖了抖身上的叶子,看向童怀和房冥,道:“房冥不是就在这儿吗?你们俩就行个礼,把这麻烦事儿解决了不就好了吗?”
童怀听了这话,顿时脸上泛起红晕,像是天边的晚霞一般,蔓延到耳根。
他强装镇定地说:“也是。房冥,要不……要不我们两个……”
房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不行。”
这两个字就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童怀心中刚刚燃起的一点热。
童怀脸上的笑容立马变得僵硬无比,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齐雨等人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只觉得一股寒意蔓延开来。
他咬着牙说道:“刚刚是谁说要抢亲,带着我就走了,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和我行个礼很委屈你吗?”
房冥明显慌乱起来,不顾在场还有其他人,一个箭步上前搂住童怀,急切道:“我不委屈。但我们两个的婚礼一定要是明媒正娶,不管是你娶还是我娶,每一个步骤都不能少。这是我们的大事,不能这么草率。再等等,再等等一定能成的。我刚刚不是斩开了一点口子吗?再试试说不定能彻底斩断。”
听了房冥的解释,童怀脸色这才好了一些,可他又想起刚刚房冥第一次尝试打开竹篾时被反噬受伤的手。
他连忙道:“不用了,再想想其他办法吧,反噬可不是闹着玩的。”
房冥却看着童怀的眼睛,笑道:“阿怀,相信我。”
说罢,他迅速地以金弦化作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带着决绝,狠厉地朝着缚身的竹篾斩去。
只听“咔嚓”一声,竹篾应声断裂,碎成了几段掉落在地上。
童怀恢复自由身的那一刻,立马抓起房冥的手仔细查看,可让他惊讶的是,房冥的手上竟然什么伤口也没有。
他疑惑地抬起头,看向房冥,问:“怎么回事?”
房冥又恢复了往常不正经的笑,倚在童怀身上说:“金克木,我属金系能量,这竹篾属于木,一次不成,多来几次还能不成吗?阿怀,我没事,别担心。”
童怀还是不太相信,他张了张嘴,正要再问。旁边满白不知道怎么回事,“哎呀”一声,整个人已经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
“疼死我了。”
满白爬起来时,顺便捡起了让他摔倒的一颗发着光的珠子,气道:“什么东西?差点没把我摔死,害人的东西。”
房冥把珠子捡起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害人的东西。”
他把珠子给童怀看,童怀一看,是鲛珠,还是发着光的鲛珠。他扭着身子摸了摸自己口袋,房冥给他的那颗还在。
那这只能是其他人的。
齐雨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童怀道:“不是害人的东西,是爱人的东西。是鲛珠,和我们之前在黑池所看到的一样。”
童怀大跨步走到阶梯旁挂着花灯的树旁,房冥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取下来一盏灯,撕开一看,里面果然又是一颗鲛珠,熠熠发光。
房冥又去取了几盏灯,里面无一例外都是鲛珠。他把鲛珠取出来,说道:“这里的花灯都是用鲛珠照亮的。鲛珠可不是想要就能找到的。这么多,想来建这阶梯的人应该是很得赤鱼人的喜欢。”
满白疑惑道:“赤鱼人?不应该是鲛人吗?书里不都是说一个鲛人才有一颗鲛珠,珠子就像是他们蕴含能量的内丹之类的吗?”
房冥道:“不是,鲛珠可不是那个意思的鲛珠。这些鲛珠都是赤鱼人种出来的,他们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在地下度过,出土后只有三天时间去种。他们和蝉很像,在地下待上十几年,破土而出**繁衍后代就会死去。只是他们繁衍的方式是种鲛珠,一生只会种一颗,耗费自己精血,耗尽一生得到一颗鲛珠后就会死去。如果遇上喜欢的人,他们就会把鲛珠给那人,而这些给出去的鲛珠就相当于不能孵化的蛋,不能再长成新的赤鱼人。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付出生命的代价,而且他们心很脆弱,如果赤鱼人自愿把鲛珠给你,你不能拒绝,拒绝了他们会伤心到鲛珠直接碎裂。”
一颗鲛珠是一个赤鱼以自身孕育出来的。如果真的把鲛珠送了出去,那得是什么情况才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出去。
童怀沿着阶梯望去,这看不到头的阶梯旁,挂满了由鲛珠制作而成的花灯。有多少盏,就代表着这里有多少个赤鱼人。
童怀问:“那你给我的那颗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