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的眼皮下,制造这么一起恐怖袭击。
“长官,”匆匆赶来的安西娅露出了惊慌的表情。但她仍然尽职地在做紧急汇报:“三楼档案室遭到了爆炸袭击,现已有七人受伤,三人死亡。炸弹分析小组正在清理现场以及炸弹火药残留物已送至化验室。”
“监控呢?”
“长官,根据监控显示——”
“怎么?”
“炸弹可能是通过阿普比小姐的私人秘书带进来的。根据监控显示,这位秘书小姐抱了一个纸箱进来,但经过安检时是没有任何异常。”
“纸箱里装的是什么?”
“长官,纸箱当时送进档案室了。”
又绕进了一个死胡同。
麦考夫沉思了片刻,吩咐他的女助理,“火药化验报告跟那位私人秘书的资料今天中午之前送到办公室。”
“好的,长官。”安西娅接到命令后正准备离开,但脚步却在门口处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她回过头,望向麦考夫的目光有点复杂。
“长官,我刚才看见了阿普比小姐,她好像一直站在门外。”
但没有进来。
麦考夫看懂了女助理那欲言又止的暗示——“您是不是又跟阿普比小姐闹矛盾了?”
这是基于什么判断而做出的结论?
麦考夫第一次对自己的选择——比如让安西娅成为私人助理这件事,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怀疑。
军情六处总部外,头顶上是盘旋在大楼周围的滚滚浓烟,康斯坦斯站在角落里,她看着匆匆将伤员抬到担架上的医生,视线有意避开那血腥味十足的部分。隔着这么远,她仍然能闻到里面刺鼻的火药味,恶心得让人皱眉。
蜂拥而至的媒体,迫不及待的快门声,快速离去的救护车,都吵得康斯坦斯脑子疼,她轻咬着唇,双脚仍然不肯向门口迈去。
“阿普比小姐,您不进去吗?”莫兰就站在她的旁边,他满腹疑惑。
康斯坦斯将手指握成拳头放在嘴边,白皙小巧的脸上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绿眼睛,在没人注意她的角落里,惊恐胆怯的情绪从她的眼神逐渐转移到她的嘴唇。
嘴唇发白,喉咙干涩。她完全说不出任何话,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语言功能。
突然眼前一片漆黑,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即使努力减缓了心脏跳动的频率,但那煞白的脸色仍然引起了莫兰的注意。
“阿普比小姐?”莫兰小声地叫着她。
尖细的指甲已经深深地嵌进柔软的掌心,康斯坦斯竭力地控制自己想要尖叫的大脑,力道越来越重,似乎有液体从掌心流出,很疼,但来自手心的疼痛却远不及心脏的十分之一。
真是丢人。
她闭上了眼睛,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这样的自己。
莫兰觉得这样的阿普比小姐有点不对劲。
看她这样的状态,似乎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康斯坦斯!”
有人在叫阿普比小姐,声音听上去急切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