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想为他讲情?这个你不用担心,这种涉及到哨兵的事情都会放在我的手下有白塔负责。我们两家多少年的交情,我自然会秉公处理还他一个清白。有其他进展,我也会让人通知给你。”
时予安刻意的提起阿尔诺和顾东辰的交情,也是为了告诉林钧让他放心。
“那我就放心了,多谢陛下。”
“等等。”,眼见林钧说完就要走,时予安叫住了他手指摸索着被置于首饰盒中的北极星吊坠,问出了那个他最关心的问题,“这个吊坠是我父亲的东西,早在十几年前对帝国的那一战时就已经遗失,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听到这个问题,门外的林钧沉默了很久。
久到时予安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才终于下定决心缓缓开口。
“说起来您可能不信,这个吊坠是当年阿尔诺统帅临死之前亲手赠予我的。”
对于这个答案时予安心中早有猜测,可真的从林钧口中听到结果时,时予安还是不可抑制的心头一颤。
阿尔诺亲手送给他的吗……
“为什么?我想你应该也清楚这枚吊坠的寓意,否则也不会拿来找我。”
这枚北极星吊坠,来自他的名字“polaris”。阿尔诺一直将这枚吊坠当做他的象征佩戴在心口。
这一次,林钧沉默的时间比刚才更久。时予安却不再心急,静静等待着他的回答。
“您可能不记得我了,曾经我们是同学见过两面,相处的还算愉快。”,林钧说的很慢,像是在斟酌着措辞,“无意间被阿尔诺大人知晓,可能引起了一些误会。所以在临走之前,他将这枚吊坠赠予我,说他走后您肯定很需要照顾,希望我能够代替他保护您。”
时予安明白了,当时那一战阿尔诺临行前说回来要介绍给他认识的那位哨兵,就是林钧。
时予安深吸了一口气,忍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那当时你为什么没来找我?”
“陛下,我……”,林钧吞吐了一下,“我有想过拿着吊坠去找您,但当时我的地位实在太过低微,我自认帮不上你什么。或许是阿尔诺统帅有些误判,他走后您身边依旧有很多人保护您,根本不需要……”
“白痴!”,这一回不等林钧把话说完,时予安就忍不住将他打断。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皇后】陛下,他不应该轻易在林钧面前展露情绪。在听了林钧的话以后,他还是没有忍住怒骂出声。
咔嚓——他手中的茶杯被他捏碎成片,红茶顺着他的指缝留下,锋利的陶瓷碎片刺入他的掌心。
“妈妈!”,一直安静坐在他身边的裴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轻呼出声。
说完之后又怕门外的林钧听见,急忙捂住嘴伸手去抓时予安的手臂,示意他把手松开。
在听到他的呵斥后,林钧瞬间噤了声。好半晌还是时予安在平复自己的呼吸之后,又一次开口。
“你有问过我吗,就断定我不需要?”
这话听的林钧微微一愣。
“父亲没有误判,我当时的确很需要一个肩膀。”,叙述出这段事实的那一刻,时予安的语气还在微微颤抖。
听到时予安的话后,林钧说话都开始有些结巴,“对,对不起。”
“没事。”,现在道歉早就毫无意义,时间又不会逆流。
“父亲走之前,有给我留什么话吗?”,终于时予安问到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嗯……”,林钧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您知道的,阿尔诺统帅是死于精神图景崩坏,那种状态下的哨兵意识不清,是说不出来什么话的。”
时予安:“………”
“吊坠物归原主,我就不打扰您观赛了。”
“等一下!”
见到林钧想要离开,时予安也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理,突然喊住了他。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林钧立刻停住脚步转身,重新走到门前。
时予安用自己没被割伤的手拿起那枚吊坠,轻轻摆了摆手。身边侍从心领神会的拿着吊坠走到门外,递到林钧的面前。
“这吊坠竟然在你手里那么多年,如今我也没什么必要收回。”
“您这是什么意思?”,林钧怔愣了一下,显然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