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感情好呀,就是……你说别的宫的都是鸡鸭肉,咱宫里就只能吃小菜。”
灵均听得烦闷,蹙着小山眉,玄杖朝着地上敲打两声:“两位跟着廉晨受了不少委屈,如今长阳宫竟连吃食都不如别的宫里了,两位去别的宫里谋生路罢。”
一听晓廉晨如是说,两人相互挤眉对眼好半天,那小太监壮着胆跪下连嗑好几个响头:“多谢廉晨公主为咱们考虑,奴才无以为报,日后用得上奴才的地方,公主只消一句话的事,奴才必当效犬马之力为公主做牛做马!”
“谢廉晨公主为奴婢考虑,奴婢日后定当为公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的倒是好听,灵均内心并无波澜,人心尚如此,亲情尚缘浅,搭把手的何止乎?
这边头还在嗑着,灵均受了几个便转身离去,这长阳宫日后,倒是更为安静了。
直到临晚,灵均等得有些乏了,她不能日后只知晓坐以待毙,总得为自己谋些生路,看来得去一趟国师那儿,只是……她还有许多事情要思量,总不能鸡蛋放在一筐篮子里。
关栖归从窗口翻进来时灵均正沉思着,走近了好几步都未有反应,她坐于灵均对面文人扇抵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瞧她小山眉时蹙时展。见她蹙着眉许久未展,心里像个核桃被敲了一般,出声打断她:“公主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关某都来了好些时间公主竟未察觉。”
“见过关公子,是廉晨失礼了。”灵均听闻连忙起身欠身。
关栖归眉梢上扬:“没想到公主的礼数全之至此。”
灵均蹙眉暗思,礼数全她也不喜欢?
关栖归见她又蹙眉,提着文人扇朝着灵均的头顶轻拍:“天天皱巴着小脸,也不知晓公主哪来那么多忧心事。动身了。”说罢便抱着她闪身入了夜色中。
夜里皇宫中的警备最为森严,虽是森严,可关栖归带着灵均穿梭于夜色里竟无人察觉,可料轻功了得。
耳边的晚风闯入喧嚣,她们来到闹市了。落地的瞬间,灵均紧抓着关栖归的手腕不松手,生怕她一个闪身丢她一人在此地。
关栖归瞧她力道紧,不免有些好笑:“抓那么紧作甚,本公子又不会把你卖了。”
卖了!她竟然还有这种想法!灵均听完也不抓关栖归手腕了,连忙挽起她的胳膊,挽得紧紧。
不说还好,这一说反而还拧上了,这倔脾气……关栖归有些好笑得瞧她。
这闹市关栖归也是不喜来的,街上人多口杂喧嚣不已,她的色相在喧闹的地方也是无用之处,杂乱斑驳她反倒瞧不出。她领着灵均来到饰品商贩店前,挑了一对青绿坠子。
“这位相公眼光真好,这青绿色最衬人了,上面的玛瑙是用的上好的绿玉髓,西域货,夫人戴上一定尽显芳华!”商贩老板熟稔地夸赞起,这些都是市井里最基本的买卖话术。
一听这老板夫人相公的称呼上,灵均连忙松开了挽着关栖归的胳膊,脸上呈着些樱粉,轻易不可察觉。想她灵均十八芳华还未处过对象,怎么倒和一位女子成了人眼中的夫妻。她有些不自在地瞧着弓形鞋履尖,这出门太过突然,也来不及拿她的玄杖。
“夫人羞涩,还请老板不要见怪。”关栖归见状连忙拱手打趣。
“不怪不怪,哈哈哈……”老板摆摆手嬉笑着。
关栖归将青绿耳坠往灵均的耳垂上比,甫一玉手不稍心碰到,灵均向后一缩,有些难耐。关栖归好笑着将灵均原先那只有些氧化的小坠拿下,为她戴上新的小坠。关栖归抚她柔软的耳垂,手感真好……
灵均拍开她的手,向后退两步,耳垂被她抚得有些泛红。
关栖归也不恼,朝着老板丢去二两银子:“老板,这对绿玛瑙我要了。”
“好嘞!相公走好!”
关栖归瞧着灵均还愣在原地,上前拉着她的小手跟着人潮走:“你原来那个不好看,这个衬你。”
“我不要!”灵均说罢就要摘下。
见状关栖归直拍开她的手,凑在她耳边恶言相道:“若是你不要,我现在就杀了你。想必在外丢了个不受宠的,也没人发现。”
哪有这样的!二两银子,她全身上下就二两银子!还不准她不要,这是强买强卖!灵均气鼓鼓地不情愿走着,收了关栖归的礼,她还得还,她拿什么还!愁死了……
直到走到一处安静树从关栖归才放开她,蹙眉问她:“干嘛这般不情愿,还是说你不想收我这质子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