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灵均拍拍小梅的肩膀。
临到了丽浮宫门前,那哭声可谓是撕心裂肺。
“都哭的哑成这样,怎还有力气喊?”灵均叹了口气,朝里走去。
丽浮宫内四下连个仆人都无,估摸着是受不了烟青这哭声,都躲了起来。
循着声走去,灵均到门前叩响。
“笃笃笃。”
无人应允,又响三声。
“笃笃笃。”
声罢,房内窸窸窣窣。门开了。
尉迟烟青望着眼前来人,紧咬双唇,哑声道:“怎么是你?怎么,如今成了监国,来看我的笑话?咳咳……”
灵均拍了拍尉迟烟青的肩膀:“嗓子都哑成什么样了,莫要哭了。已故之人不可回,若是丰逸还在,他也不希望你这般糟蹋自己。”
尉迟烟青狠狠拍开灵均的手掌,哽着声儿道:“多管闲事……”说罢朝里走了去。
门未关,灵均笑了笑,尉迟烟青看来也不是记忆中那般无可救药,她进屋坐在烟青身旁,摸起桌上的茶壶倒水。
水顺着壶嘴洒了灵均一手,尉迟烟青连忙扶住茶壶,从怀里掏出丝帕,拽着灵均的指尖边擦边道:“你真该感谢那些下人早些避了我,这壶里的水早凉透了。一个瞎子在这倒什么水,我要是渴了,用得着你么!”
看似指责的话,却也充满了关怀,灵均低眉笑了笑。
“笑什么笑?”尉迟烟青瞪了眼灵均,转念一想她看不见,又将她的手向怀内扯了扯。不知怎的,灵均的指尖握在手里,温软抚心,仿佛内心的悲伤都被她抚平似的。
“公主。”小梅在门外喊道。
“是本宫的侍婢来了。”灵均拍了拍尉迟烟青的指尖。
尉迟烟青像是触了电似的连忙放开。
灵均扬了扬手,小梅将手里的食盒打开,端了碗梨子羹放在桌前。
“这是差人炖的梨子羹,润嗓祛火,你这些天的想来伤着嗓子。趁热喝了吧。”
尉迟烟青捧着热乎的梨子羹,哭红的眼尾又噙起泪珠,她喝了一勺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灵均不解。
“我以前那样对你,为什么对我好?”
灵均起身朝着屋外边走边道:“身不由己的事多了去了,生在这皇家,我不怪你。只道是,未来不迎,当时不杂,过往不恋。”
尉迟烟青好容易平复的心绪再次愧疚上涌。她朝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不停喃喃:“对不起……对不起……”
当夜里灵均睡得正安,一股木质白茶香涌入鼻尖,她猛地坐起,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可她却知道。
“你来了。”灵均随手披上身旁薄纱。
“公主真是好本事,不声不响地成了监国。”关栖归倚在窗边冷哼一声。
灵均蹙眉,她赤脚下地朝着关栖归走去,刚入冬的地,隔着绒暖的地毯依旧冰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