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署厅内来来往往许多人,有新押送来在外扰乱治安的混混,也有看起来儒雅文风的学者。
安置在两旁的凳子上坐的有不少家属,这些人里头,就是没有瞧见沈栖归的影子。
她难道做完笔录就回去了?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日否会因此入狱吗。
一想到这,灵均的脸色更沉了些,就连听着门口的鸣笛声都更烦躁。
她往警察署门外听着的那两老式古典车看去,司机下车朝她招了招手。
她走近了两步,看清了司机的脸,脚一拐弯,顺着街沿往另一头去了。
街上停着几辆黄包车,警察署门口的生意一向好做。
多是犯了些小打小闹的事进来交罚金的,警察署地处白城东南方,不论是去哪都有些距离。这儿周边就几家小饭馆,还有间卖烟的报亭。
灵均朝着最近的一个黄包车招了招手,蹲在地上休息的师傅连忙带上自己的帽子拉着车过来。
她拎着自己的手提包坐上了车,朝着师傅喊了一声:“去渣滓街。”
师傅欸了一声:“包好的哇。”
如今夜幕蔽云不见星光,全然见不到一点儿太阳的踪影,想来从审讯室里出来已是头十点钟往后了罢。
路上的街道一个路灯亮着,另一个不停地闪烁着,看起来摇摇欲灭。
白城的城市建设似乎不是很完善,也不知道高层管理者的钱都用到了什么地方去。
白城虽说犯罪率是整个国家最高的地方,抢劫、打架斗殴这种事情每天都会在不同的角落里上演,更别说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新的尸体死于各种手法。
但从整体公开的数据报表中显示,白城的经济效益是全国内最好的城市。
表面上看起来这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关联,但若深究起来,也并非全无蛛丝马迹。
今夜灵均的计划是潜入沈栖归的诊所,从里头寻找警察署丢失的j式手枪的线索。
她不确定这件事与沈栖归有必然的关系,但以防万一,她得先做准备,日后若有什么事也好应对。
自渣滓街下了车,灵均沿着街边往诊所的方向去。
今天下午路中央的那一滩血迹还未清扫干净,与路面的灰色呈更深的颜色相融渗透。
沿街两旁依旧三三两两站着那些个游手好闲之人,盯着灵均独自往渣滓街里深入。
值得可乐的是,总有那些个没有脑仁的,上来找不自在。
灵均面前拦了个戴着帷帽的男人,他手上拿着个看起来很锋利的蝴蝶刀,翻动刀花间,动作迟缓又有些笨拙。
“新币、大洋、硬通货。”他单单地吐着几个词汇,再没有多余的废话。
这些人怎么像是固定出现的一样?难不成每一次自己从渣滓街里经过,都要遇上这样的场面吗?
这太麻烦了。
灵均趁着这人的破绽,夺过了那把算不上威胁的蝴蝶刀。她手上迅速翻转着,不停变换的花样让人目不暇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