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家回了个问号。
我当然知道拍不出来,可还是为我烧掉的三百块感到不值,幽幽地说:“我烧掉了。”
商家正在输入半天,回复一句:“亲亲,烧掉是无法退款的。”
我还抱有一点希望,撑着膝盖看盛谦,说:“换那个成套的。”
鬼当然不用脱衣服换,一个转眼,他身上就出现了一套中山装,那套中山装很有创新,规矩端庄,又在领口延伸出一抹明锐的红。
我怔怔望着他,那张年轻俊美的脸配上这样端正的打扮,有一种难言的美感。
“有些……”
我恍着神,下意识问:“什么?”
他摇摇头,没继续说,低头打量这身衣服。
我从他抬胳膊的举动中明白了什么,问:“是不是紧?”
他对我笑笑:“没事,这件很好。”
我叹了口气,说:“你再试试那件长的。”
那是件毛呢大衣,长款宽松的。
这件外套是最合适的,肩阔腿长,衬得身材格外挺拔。
我稍微心安,毕竟这件我花了八百。
刚站起来,我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瞪向他:“毛呢?”
盛谦唇角浅笑着,温和看着我,没说话。
我翻出手机,确定上面写着纯羊毛毛呢大衣。
我们这边地域,寿衣有讲究,不能给死者穿带动物毛的衣物。
因为这样可能会让逝者投入畜牲道。
我低低抽了口气,捂脸说:“把那件衣服脱了吧。”
“这件很好看,”他身上换上了月白的长袍,外面套着黑色的毛呢大衣,温声说:“我喜欢这件。”
最后一堂课,外面天已经黑了。我趴在教室后排画画,电容笔慢慢在上面勾勒着线条。
闵寒坐在我身边,看了会儿,问:“你在画衣裳?”
“嗯。”我感冒好多了,鼻子还有点不通气,闷闷说:“我想做件衣裳。”
他似乎有些惊讶:“你会做针线?”
我看他一眼,对于他的古早用词沉默了一下,说:“我想做套寿衣。”
前面的同学耳朵竖着,闻言往前缩了缩,尽量离我远点。
他们忌讳这个,就像他们忌讳我。
“我会一点缝纫,”我枕着自己的手臂,很小声和他说:“奶奶还活着的时候,很会做衣服,我学过一点。”
闵寒低低说:“你很优秀,会做好的。”
老师开始讲课,他看向黑板。
又过了一小会儿,那个冷峻的帅哥在纸上写了一行字,放到我面前。
我垂眸看着那行陌生字迹:“晚上一起吃饭吗?”
我在下面写下一行字:“不吃食堂。”
闵寒没有把纸条拿走,手臂伸过来,直接贴着我的手,写下一个字:“好。”
今天是圣诞节。
学校里很多商铺门口摆着乱糟糟的圣诞果,店铺还有随赠很多迷你小圣诞老人贴纸。
我去买了一颗,卖苹果的小姑娘附赠给我两张贴纸,一张圣诞树,一张是圣诞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