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件事情或许会有所帮助。”板子小声说道。
“什么事情?”沈俊航不以为然地追问道。在他看来,板子应该提供不了什么关键线索了,说出来的事情可能和案件毫无关联,不过,他还是出于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自我放弃的想法,继续对板子进行提问。
“是一块玉牌。”板子说道,“我看到那个醉汉的腰上别着一块玉牌。我顺手,真的就是顺手,把玉牌从他腰上抓了下来。”
“什么玉牌?”沈俊航从椅子上直接蹦到板子的面前,喊道,“快说,什么玉牌?玉牌现在在哪里?”
“就是这块玉牌。”板子从腰里取出一块碧绿碧绿的玉牌,不过是两指的宽度,上面刻着两只猛虎下山的图案——是军队武将的配牌,玉牌中间刻着一个“董”字。调查兜兜转转,结果疑点又回到董勤怡的身上。沈俊航收缴了玉牌,出于人性关怀,他没有追究板子的盗窃行为,最后还给了板子一两银子。
沈俊航如获至宝般捧着双虎玉牌,说道:“又是董。这个案子果然和董勤怡的灭门案脱不了干系。”
莫柠和丁瑶却凝重了脸色,案件似乎陷入了某种奇怪的、说不清楚的循环里。
作者有话说:
虎虎虎~
“你们俩怎么回事?”沈俊航问道,“好不容易发现了和凶手有直接关联的线索,你们俩怎么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啊?”
“问题就出在这块双虎玉牌上面。”莫柠说道,“凶手似乎一直在引导我们追寻董家灭门案的真相。现在还出现了双虎玉牌,这便牵扯到了军队。若是继续调查下去,”莫柠看了丁瑶一眼,说道,“难保不会查到西征军和抚顺将军头上。所以,凶手的最终目的会不会就是冲着西征军去的呢?届时,你能承担得起调查军队的重担吗?俊航,双虎玉牌不是线索,而是烫手的山芋,或者是粉身碎骨的万丈悬崖。你考虑清楚,是不是还要追着这条线索查下去?”
“必须查下去。”沈俊航豪情万丈地说道,“我相信叶将军的为人。与其不明真相,陷入猜忌的深渊,我倒不如揭开真相,来个痛痛快快的一了百了。你们要是有所顾虑,可以立刻退出案件调查,我不会怪你们的。”
“你胡说什么呢?”莫柠搭住沈俊航的肩膀,说道,“就算你退缩了,我也不会退缩的。丁特使,你——”
“不必多言。”丁瑶爽快地说道,“以后,我们三个人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谁都别想临阵脱逃。”
“谁逃谁是小狗。”莫柠立刻说道,嘴比脑子还要快。
“谁要跟你做小狗啊?”丁瑶小声嗔道。
沈俊航远远地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拌嘴,实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出反应,只能一言不发地看着。
“咳咳!”随着莫柠和丁瑶拌嘴的话题越扯越远,沈俊航似乎觉得有必要出来制止一下,便说道,“我们还是回到双虎玉牌的话题上来。你们认为凶手是蓄意让板子从他身上摸走双虎玉牌的吗?”
“目前还无从判断出现双虎玉牌是不是凶手预料之中的事情。”丁瑶说道,“按照凶手之前谨慎的行事作风,如果他不是刻意让板子摸走玉牌,那么,从他随身携带玉牌的行为来看,玉牌对他而言肯定是很重要的物件,他不放心将玉牌藏在别的地方。”
“双虎玉牌确实是军队的信物,但是,仅仅凭一个‘董’字就断定它和董勤怡有关系,会不会太过草率?”沈俊航说道。
“从发生第一桩命案开始,董勤怡就是我们的调查中挥之不去的重要因素,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忽视对他的调查,特别是十年前的董府灭门案。”莫柠说道,“丁特使,对于十年前的董府灭门案,有没有搜集到其它内幕?”
“董勤怡是叶降军麾下的参军,从入伍的时候起,他就一直跟着叶降军走南闯北。海西县的那场战役,从西征军内部的资料来看,董勤怡确实是最大的功臣,几乎所有的功劳都记在了他的名下。但是,他并没有因此受到重用。相反,他还萌生了退意。在本该意气风发、建功立业的年纪选择了碌碌无为,逐渐成了军中的边缘人物。倒是叶降军一直惦记着他在海西县战役中立过汗马功劳,因此,还是将他留在身边,直到十三年前才同意他解甲归田。离开军队之后,董勤怡就回到了百岁山下的祖宅中居住,和妻儿过着平平淡淡的田园生活。直到十年前,惨剧的发生令一切美好戛然而止。我翻看过官府的调查卷宗,记录得很详尽,办案人员也是竭尽全力地调查真相,可惜,一直都没有抓到凶手。唯一的证人是一名神志不清的流浪汉,根据他的供述,凶手最起码就有三个人。因此,官方最后只能做出山贼团体犯下盗案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