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施意被他这直白的夸赞哄得笑不拢嘴,抓过人,猛地往脸上亲了一大口。
他还要往嘴上去,却被白鑫一手拦下,“还在外面呢,你别总是动手动脚的……”
施意看了一眼窗外,其实也没人经过,可他还是揉了揉白鑫的头发,便放开了手。
“走吧,把头发剪了,一切都重新开始。”
白鑫走下车,看着右视镜里束起的头发,有些不舍。可施意说得对,现在留着它也没了用处,还不如剪掉烦恼。
下定决心后,白鑫跟在施意身后进了理发店。
理发师按照白鑫的诉求,剪了寸头,剪下来的长发,被施意整整齐齐装进了透明的袋子里。
“你装着干嘛,不是说达不到标准。”
白鑫不解,这头发留着也没用了,施意居然还用袋子装起来,这太诡异了。
“留着做纪念。”
“这有什么好纪念的,你不觉得脏?快扔了吧。”
“装袋子里了。”
施意不听,把头发揣进了口袋里,带着这束头发逛完了商场。
回到家后,白鑫已经忘了这事,只觉得没了头发一身轻松,再也不用担心头发变油难受了。
直到施意拿着另外一只透明的袋子出来,他愣在了原地。
白鑫看着那束已经没了光泽的头发说,“你还留着啊?”
“这可是你帮我找回来的,怎么能扔。”
“留着也没用……”
施意但笑不语,他把两束头发放在一起,装进密封袋里。
白鑫哪里知道,如果不是这束头发,施意也不至于对那段时光念念不忘,这是他曾被白鑫如此珍视过的证据。
……
又一年冬天,白鑫被施意裹得严严实实载到了海边。
车只停在几百米外的公路上,施意没有贸然带着白鑫去海滩。
这一年里,只要施意有假期,都会带着白鑫出门旅游。
白鑫并没有痊愈,只是遵照医嘱,减少了药量。他的状态时好时坏,情绪反扑更是常态。
情绪低落不愿意出门见人时,施意在家都会寸步不离陪着他。即使不说话,也会在一旁拿着棉柔巾,替白鑫擦眼泪。
施意从没不耐烦,只有帮不上忙的无力与心疼,每到这时候,他都会搂着人,让对方靠在自己怀里垂泪。也只有这样,施意才觉得这人还会需要他。
即使出门在外,白鑫只想躲在酒店里不肯出去,施意也不会生拉硬拽把人哄出去。这种时候,只需要挑一部电影播放,顺便安慰一番觉得自己耽误了旅行而感到自责的人,抱着他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白鑫的情绪就会有所好转。
施意用爱与包容,瓦解了白鑫竖起的防备,让白鑫全身心依赖他。
疗愈的过程漫长而缓慢,可他足够的耐心,陪着白鑫自愈。
他们来的正是时候,海面已披上红霞,那轮金光正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