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尴尬,“那什么……我……”
蔺时远一眼就看穿了李楚仪的窘迫。
他收了舆图,不急不缓开口,“今天先到这,明日再议。”
众将士连忙恭敬称是,然后目不斜视径直走出了议事殿。
李楚仪一直用枕头遮着脸。
蔺时远将手里的舆图一丢,“打算在门口站多久?”
李楚仪:“……”
她并未往屋里走,只是低声喃着,“那……那我先回房间了……”
蔺时远:“……”
他都把人给散了,她又要回房间去。
蔺时远敲了敲桌案,“过来。”
李楚仪这才小步走过去。
蔺时远伸手一捞把李楚仪圈在怀里,他已经换下了戎装,此时穿着玉白色的常服,显得极为深俊高雅,“寝殿睡不惯,先睡这里。”
蔺时远坐的是一个软榻,软榻很大,躺一个人刚刚好。
李楚仪人畜无害窝在蔺时远怀里眨了眨眼睛,“那……殿下你不睡吗?”
蔺时远又将舆图拿了起来,“本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安心睡。”
李楚仪哦了声。
她随即紧挨着蔺时远躺下,蔺时远随手扯过大氅,然后盖到李楚仪的身上。
李楚仪躺在软榻,头正好挨着蔺时远的腿,从李楚仪的角度看过去,烛火的斜光正好落在蔺时远的眉眼,让他的眉眼变的有些朦胧。
蔺时远察觉到李楚仪的目光,言简意赅,“看什么?”
李楚仪抿了抿唇,没言语。
蔺时远继而将舆图换成左手拿着,右手空闲出来放到李楚仪眼前,“害怕可以握着。”
李楚仪微怔,但只是片刻,她便将蔺时远的手握到了胸口。她是有点害怕,但没想到蔺时远能想到这样的细节。
之后的几天,蔺时远亲自带着李楚仪在阳城里面逛了逛。
蔺时远攻下了阳城,但没有过分惊扰阳城的百姓。只要百姓不闹事,该做生意就继续做生意,该怎么生活就继续怎么生活,晋军完全不会干涉。
身在乱世,又是边界城池,百姓们早就已经习惯了今天归这个国家,明天归那个国家。只要军队不屠城,其实百姓们也无所谓。
赵岩和小婉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蔺时远和李楚仪。赵岩是武将,平日里就不苟言笑,但小婉不同,她年纪小,性子又活泼,到了阳城的街市,看到什么都好奇。
他们沿途路过一家布店,店门口挂了很多五颜六色的彩布,小婉看得惊喜,连忙指着一块花色的布料对李楚仪道:“夫人您看,阳城的布料好漂亮啊!比京城的料子还要软。”
李楚仪也抬眸看去,是很好看。
蔺时远顿足,“喜欢就进去选,选好了让他们送到太守府。”
李楚仪应着是,然后便跟小婉一起进了店铺。
阳城的这些布料花色都很温柔,不同于晋国那些一看就很华丽地料子,这些布料给人的感觉很柔和,水水润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