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舞台已经有了个雏形,看上去很是雅致。蔺时远说了,要以最快的速度把台子搭建起来。所以,下面的人便马不停蹄地赶工。
小婉很是欢喜,“夫人,殿下这样宠您,奴婢真替您高兴。”
李楚仪却没言语。
有权有势的男人为女人千金一掷不算什么,因为对于有权有势的男人来说,金银是最不缺的东西。
李楚仪站在一旁看了会儿,但搭台子的噪音大,她不喜欢,便又转身往内殿的方向走了。
小婉连忙跟上,“夫人,您今日也不出门吗?”
李楚仪点头。
小婉不解,“为什么?是殿下不准夫人出门吗?”
李楚仪说不是。
是她自己不想出门。
想她一个现代人,到了古代却成了文盲,字也不认识,货币的计量单位也不清楚,这些最基本的东西都还没搞懂,她出去给自己惹麻烦么?
李楚仪迈上长廊的石阶,“回去吧,我累了。”
李楚仪在房间里窝了一整天,她依旧在想该如何才能从书里穿出去,但她想了一天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
李楚仪人都麻了。
用晚膳的时候,李楚仪守着规矩去请蔺时远。隔着窗户,李楚仪看到蔺时远正在跟三位将领议事,房间里摆了一张很大的舆图,蔺时远正指着舆图跟手下的将领们分析着什么。
李楚仪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房间自己一个人用。
蔺时远说过,他有时公务繁忙,让她不必等。李楚仪正好也乐得清闲,还省的她伺候。
用完晚膳之后,李楚仪就叫来小婉给她念书。
小婉是识字的。李楚仪便打着让小婉给她念书听的幌子然后自己偷偷认字。
不管怎么说,既来之则安之。如果真的不能从书里穿出去,那么李楚仪也不能永远当一个文盲。
李楚仪很谨慎,每次只让小婉念一页书。古时候的书一页纸总共也没多少字,尤其是那些李楚仪曾经在现代读过的书,只要小婉起个头,剩下的内容,李楚仪自己也顺下来了。
就比如《论语》,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即便这些字李楚仪不认识,但小婉念一遍,李楚仪就知道哪个字对应哪个音了。等没人的时候,李楚仪就根据读音锁定住对应的那个字,然后练习写就行了。
这样虽然不可能把所有的字都认全,但知道一部分字是什么意思之后,再遇到文书之类的,李楚仪只要联系上下文,猜也能猜到个大概。
蔺时远回到寝殿时,李楚仪已经沐浴好了等在床榻。
她现在就是蔺时远养的金丝雀,白天蔺时远忙于公务,她要最大程度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晚上蔺时远若是想要她,她就得最大程度地增加自己的存在感。
当然,李楚仪这么“懂事”,蔺时远也没跟她客气。
一夜缠绵,李楚仪几乎累的虚脱。她回忆起她看的那本书,也没记得是海棠设定,怎么蔺时远就能这么强。
李楚仪伏在床头懒懒地失神,感觉自己像做了一场不切实际的梦。外面天寒地冻,有风透过窗户缝溢进来,与屋内火炉烘托的炙热温暖交融。李楚仪感受到那一丝凉意打了个寒颤,然后把自己严严实实窝到了被子里。
蔺时远察觉,语气无波,“冷?”
李楚仪摇头。
蔺时远伸手将被子给李楚仪裹紧了些。
李楚仪偏头,“殿下,你的性子一直都是这么冷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