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温吟难受地闭着眼点了点头。
裴定织一手托着她的头,一手拿着调羹,一勺一勺地给她喂了退烧药,又喂了些白开水。
待将她放平了捻好被角,裴定织起身下床,却感觉身后的衣角被什么牵扯住了。
阮温吟从被子里伸出手,有气无力地抓着她的睡衣,明明已经虚弱困倦到不行,还强撑着眼皮望着她。
裴定织躬身抵着她的额头,在她耳边温柔地说:“我去打些凉水来给你擦擦,你在心里数十声我就回来了。”
阮温吟松开了她,闭上了眼。
裴定织飞速抽身去到盥洗室拿了毛巾打了盆水,回来时,阮温吟在心里才刚刚数到七。
她用两条毛巾轮换着给她敷额头。毛巾每放上去一会儿拿下来都是热的。
裴定织拿着毛巾探进被子里,想给她擦擦身子。她的身上分明还是滚烫的,可毛巾一碰到她,她又叫冷,裴定织只能给她擦了擦手心脚心和腋下。待到一盆凉水在空调房里换热了,阮温吟的额头摸起来终于不那么烫了。
“你进来。”阮温吟求她。
“嗯。”裴定织最后给她喂了点水,又量了次体温才躺下。
她跑进跑出手脚变得冰凉,一进被子,阮温吟却还是紧紧地贴过来。
“不冷吗?”裴定织问。
阮温吟摇摇头,她又把脚踩到裴定织身上,小声道:“好凉快啊。”
裴定织抱着她倒是暖和得很,就像抱了个烤地瓜,又香又软。
后半夜阮温吟发了汗,裴定织怕她热,把她搂得松了些,但没想到她手臂一动,阮温吟就醒了。
“你去哪儿?”阮温吟艰难地撑起头问她。
裴定织感觉得到她好像很害怕自己离开?她收紧了臂弯,“睡吧,我哪也不去。”
“裴定织。”阮温吟小小声喊她。
“嗯?”
“你不要离开我。”
“嗯。”
“谢谢你。”
“嗯。”
裴定织抿唇微笑起来,其实她更感激能享受到这种被人极度依赖、渴求的感觉。
“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
*
阮温吟出发去灵川前不放心地叮嘱裴定织,让她千万不要再和席牧州搭话了,或者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搬到别的地方去住。
裴定织不满道:“我不在我们家待着,要跑哪儿去?”
阮温吟被她一句话就哄开心了,把她拖到车上亲亲我我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