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欢停了下来,动作由平板支撑改为跪坐,顺手扯过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汗。何南北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就随着她手里的毛巾走,跟到她胸前两侧纤细锁骨。
室内温度正适宜,童欢怕热,上身只穿了件运动内衣,特制布料严丝合缝地包裹住两团柔软,从何南北的视角看过去,所谓的“事业线”清晰可见。
虽然挺平,但看上去手感很不错。
脑子里轰隆隆地滚过几圈黄色废料,她这才蓦地回过神来,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左右开弓,扇了自己两个大耳光。
何南北!你特么在想什么呢!
她正兀自羞愧着,就瞧见童欢抬眼看她,略抬了一侧纤眉,笑意疏懒:“你说你,长这么好看,干什么非要戴面具?摘了吧。”
长这么好看……这么好看……么好看……好看……看……
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何南北心里波涛汹涌,面上却不能输,摆出一副“天大地大老娘最6”的表情:“谢谢谢谢,我也觉得我挺好看的。”
童欢没理她这番自大的回答,自己收拾好了瑜伽垫,问她:“我现在去食堂吃饭,用不用帮你带回来?”
何南北暗喜,却故作矜持道:“这么麻烦你,不太好吧?”
“不要就算了。”
“要要要,麻烦了麻烦了!”
不多时,童欢便回来了,给何南北带了碗小米粥,还有两碟小凉菜。
她昨天晚上就没怎么吃饭,酒又不顶饱,此时已经饿得眼冒绿光。正打算狼吞虎咽地开始喝粥,只听童欢说:“把药吃了再吃饭。”
“……药?”
童欢不知道从哪儿变戏法似地摸出一板胃药,撕开包装,递给她两颗,又歪头示意了下摆在旁侧的水杯:“喏。”
何南北震惊了:“你怎么知道……”
“昨天看见的。”童欢催她:“快吃。”
她望着童欢,迟迟没去接那两颗药。
上一次被人这么妥帖地关怀,是什么时候?
还是刚到国外,那时人生地不熟,下飞机之后便迷了路,只好联系房东去接她。房东是个和蔼的华国老先生,有一半斯拉夫血统,棕发黑眸,高鼻深目。两人碰头的时候已是凌晨两点,老先生穿着睡衣睡裤,显然,她打搅了他的一场好梦。
何南北很惭愧,声音也是小小的:“很抱歉,这么晚还打扰您……”
老人哈哈一笑,全然没当回事,接过她的行李放到后备箱:“没关系,你刚来,这都很正常,一切都会好的。”
人物分明不同,她却冲动地将两幕场景相叠。
他们都那么诚挚地对她。
童欢见她没什么反应,倾身向前,将药片塞到她掌心里,又把玻璃杯捧到她跟前,哭笑不得地道:“难道你要让我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