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季支:“我不能走。”
延知垂头,“你先松开我。”
“哦。”程季支的语气带着挽留:“那你还走不走?”
延知面无表情地坐回去。
程季支抿嘴一笑,尾音上扬:“延老师,你真好。”
延知没回话。
他们坐在椅子上,隔着半臂的距离,望着红云远去。
别用力,会疼的
宋青被带走时,她和宋盟盟之间没有相拥,没有叮嘱,两人平静的对望,直至另一方被完全遮挡,平淡地像一次再正常不过的分离。
宋盟盟在原地站了许久,等那辆车消失不见,他动动手指,嘴巴紧紧抿起,少年意料之外的没有哭,而是将临近决堤的泪忍了回去。
他转过身,对着身后的程季支和延知展露笑容,尽管苦涩,尽管略显沧桑。
“想哭就哭。”程季支看不下去他的强颜欢笑。
宋盟盟摇头:“我不哭,我答应我姐以后每天都要健康开心的生活。”
他对着程季支和延知深深鞠躬:“谢谢程哥,谢谢延老师,如果不是你们,我和我姐可能真的要永远分开了。”
“那次偷偷跑出去,其实是为了去学校钟楼看我姐,对不起骗了你们,有很多次我都想坦白,但我不想失去我姐。”
“宋远德说可以为我姐弄到治疗的药,他说我姐会好的,我信了,所以才……”宋盟盟弯下腰,“对不起。”
程季支拍拍他的肩,“已经过去了。”
“嗯。”宋盟盟,“程哥,延老师,我想回家了。”
程季支忙道:“我们送你。”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回去。”
“这么晚了——”
延知握住程季支的手臂,打断他,“回去吧,路上小心。”
宋盟盟点头,迈步离开了,他小跑着,步伐由慢到快,转眼间便消失在了中心区医院的大门。
延知缓缓道:“让他一个人待着。”
程季支:“好。”
傍晚的皖聿市,微风凉爽。
车上到进入公寓,皆是沉默。
刚准备直奔卧室的延知被程季支莫名的阻拦。
“怎么了?”
“有人。”程季支一进门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此时此刻,在完全锁门的状态下,客厅里正传来不易察觉地脚步声。
现在这个时间,谁能来他们家?况且这个房子除了他家人有钥匙就只有他和延知,深更半夜,除了贼,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解释。
延知:“在客房。”
“嗯。”程季支说,“你先找个东西防身,以防他手里有危险物品。”
依言,延知扫视一圈,发现周边根本没有可以防身的东西,他想了想,绕到一侧,走向离得最近的厨房,从中挑选了一把菜刀。
程季支看看比脸都大的刀,又看看延知清冷无味的脸,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将那把刀拿过放下,“搞出人命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