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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2页）

他一步步、每一步间距相同的走向血泊，而他因为宿醉隐隐作疼的脑海中回忆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托马斯·韦恩和玛莎·韦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在这个世界，他们是挥霍着家产同时没有任何养活自己能力的虐待狂。

于是小托马斯·韦恩精心谋划了一场谋杀，他接过了局外人的枪对准了自己的双亲，他想照顾好小布鲁斯。

但他愚蠢而心软的弟弟还是心软了，小布鲁斯拼命恳求着他的哥哥放过父母毕竟那是他们的父母啊。

小布鲁斯以为这次和他以往闯的那些祸一样，只要他用他钢蓝色的眸子眨巴着撒娇就能得到哥哥无奈的笑和无限包容。

“砰！砰！”

但是他错了。

“砰！”

两声枪响了，小托马斯最后却不得不再补上一枪，因为他乱动的弟弟被误伤了。

不过没事的，没事的，他有钱，他可以找最好的医院去治他最爱的弟弟。

他了解布鲁斯，布鲁斯是个很心软的孩子，所以他会对父母心软，但他当然也会在生一段时间的气之后对他最爱的哥哥心软。

“……”

血流了满地，布鲁斯·韦恩死了，死在了小托马斯·韦恩的枪下，死于误伤。

【或许我应该先去查看布鲁斯的情况而不是补上那一枪的。】

跪在血泊中，抱着弟弟尸体的小托马斯·韦恩面无表情的低下头这样想到，但他却也清楚不是这样的。

误伤的子弹击中的位置是随机，布鲁斯是否会因此死去没有任何人可以知道答案……一切，都是命运。

“理查德、理查德，我心爱的弟弟……有时候我总会忍不住这样想，世界太广博了，平行世界也有无数。”

“我们只是无数平行世界中渺小的一份子，所以总有一个我会没有扣下扳机也总有一个我做出和现在的我完全相反的决定。”

蹲在地上，已经通过这常人所达不到的出血量推断出什么的夜枭低着头摘下了右手的手套，伸出了他那张满是茧子的手。

他的右手大拇指上有一个朴素的铁戒指，而他此刻就这么用大拇指左侧的肌肉蹭了一层地面的血举起。

“没有意义啊，一切都，一切都是命运。”

“无数个我，而我总是其中做出最糟糕决定的那个。”

话音落下，夜枭沉默的盯着手上不断向下滴落的暗红血液很久。

然后他选择将手凑近嘴边，轻轻低下头，神色晦暗不明，唇齿相接，他满嘴都是那和任何人一样无法辨认出差别铁锈味。

【对了，理查德被小丑侠分尸的时候我在干嘛呢？

——好像是在和超女王厮混吧，记不清了。】

他又一次失去了他的弟弟。

所以他才说，没有意义啊，一切都。

命运，夜枭讨厌这个词。

即使作为无限平行宇宙中的一员他们无论做什么都没有意义，因为总有一个同位体会做出他没做出的选择。

换句话来说，一切一切的可能性在某个不知名的宇宙其实可能是事实，只不过那些可能性没有选择这个世界的他。

换句话来说，一切或许都是命运的安排，他们做什么都无法改变……

但是夜枭讨厌命运，所以他亲手扣下了扳机，亲自终结了哥谭所有反对他统治的声音。

所以他自然也会亲自为他的兄弟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