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的事,晁怜历历在目,她忍让的结果就是被不停伤害,哪怕她不在乎她自己,身边的人也会跟着受到伤害。
想到这,晁怜握紧了拳,脑中是伍壬死在她怀中时的模样。
晁怜将瓷碗放至一旁,望着窗外的树木,眸底的温软被一抹恨意给侵蚀。
这几日的昏迷,晁怜不知在外的情况,不过既然没被找上门,她便还有机会。
山脚下的晁易受了伤,寻人的时候被暗算,肩膀被射穿,流了不少血,这些都不是致命的,怕的就是这箭上被涂了毒,伤口不愈合,一直溃烂下去,哪怕是华佗在世也救不回来。
一盆接一盆的血水从帐篷中被端出,守在外面的人皆是面色难看。
失踪的将军是寻到了,晁易刚松口气,树丛后就被放了暗箭,哪怕是有侍卫给挡着,箭射偏了,虽没能一击致命却还是射在了肩上。
皇帝遇刺,人都乱了,急忙将人护的严实,想不到去追敌兵,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些人都没了踪迹。
这次遇袭,人心惶惶,边疆受袭的事也跟着被拉到明面上,一时议论纷纷。
晁易刚将箭给拔出来,听到帐外的议论,急火攻心,一直吐血。
伤的太重,不敢将人乱动,宫内的太医连鞋都没穿好,急匆匆的往这赶。
一连换了几波太医,这毒都找不到头绪,晁易又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人人自危。
帐篷外的嘈杂,猛地静了下来,布帘被掀开,迎面而来的浓厚血腥气,不禁让人屏住呼吸。
朝思暮将箭给拔了出来,身体支撑不住,一连昏了几天,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晁怜不见了。
她伤的厉害,气力全在修复这破损的躯体之上,无论如何都探查不到晁怜的气息。
几乎是一会功夫,朝思暮便疯的厉害,不顾一身的血窟窿,径直往营地跑。
朝思暮的神色很是阴沉,身上也全是血,宛如从地狱
朝思暮的神色很是阴沉,身上也全是血,宛如从地狱里爬出的修罗恶鬼,一路上也无人敢拦着。
长剑提在手上,剑刃抵着地面,发出的声响很是刺耳。
布帘被掀开的一瞬,侍卫才反应过来,高喊着护驾,迅速形成一道人墙,誓死护着晁易,哪怕是用血肉做盾牌,丝毫不曾退缩,但若是细看就能发现藏在眼底的恐惧。
他们这些侍卫,一但皇帝遇刺,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逃,不然横竖都是死,不幸的还会拖累身边人。
朝思暮找不到人,一瞬便发了疯,周身是抑制不住的暴虐,眸底阴霾更是汹涌,几乎要凝聚成实体,犹如一把利刃抵在人的命脉上,让人不得不怕。
侍卫拿刀的手也不禁抖了一下,硬是咬着牙才没跑。
晁易见形势不妙,脑中的思绪很是杂乱,求生的本能让他坐起了身,不敢跟这人对着来,哑着嗓子问道:“神医…这是作何…?”
打着哑谜,视线却往长剑上瞟,心里直哆嗦,轻咳一声示意侍卫将人拦住。
奈何咳了几声,侍卫都没要动的意思,似乎根本没听见。
一时之间,晁易是恨铁不成钢,暗想着将这批人都处死,不会做事,没点眼色。
晁易眼看着人快走到他面前了,过于强的威压,不禁吞了口唾沫,推了把侍卫。
耳聋就算了,晁易这一推,原本站的笔直的侍卫,径直倒了下去,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浑身僵硬也不见吭声,活见了鬼。
晁易的目光扫过侍卫,瞥见地上的人都翻着白眼,心跳的更快了,额头更是止不住的冒冷汗,说话也结结巴巴。
“神…神医…你…你这是在干嘛…?可是有何不满?朕…!朕这就改…!”
终究是怕死之人,稍微吓一下,话都说不利索。
朝思暮一路缄默,剑锋直抵晁易的颈间,眸底一片猩红,手上用了力,直至见了血才哑着嗓子,冷声问道:“晁怜在哪……”
脖颈上的刺痛跟面前人的威压,晁易有一瞬屏住了呼吸,攥紧了拳,死死压着恐惧,不能露怯,强作镇定道:“前几日在山中走散…朕已经命人去寻了,神医…先别急,不日便会有消息的……”
走散……
闻言,朝思暮心底的暴虐不减反增,握着剑柄的手隐约在颤抖,好似在忍着些蚀骨的痛苦一般。
几经思索,朝思暮放下了剑,随手扔了一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