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思暮在深林中浴火重生的第一年便留在这邻国,除去修养她这具身体,顺带干了点别的。
邻国的老君主曾患恶疾,命不久矣,她以游方大夫的身份揭了皇榜,不仅入宫救了人,一同安了个傀儡。
新任的君主便是她的傀儡,先前才会任她摆布,无比听话,此刻也是如此。
朝思暮带上了易容的面具,踱步至城门,掏出一块刻着将字的虎符。
守门的侍卫本不甚在意,瞧见令牌后皆是一阵轻颤,规规矩矩的让出一条道,头低的很厉害,不敢去看。
虎符是她先前觉得好看,这才收入囊中,没想到在今日却有这等用处。
朝思暮的神色在入城后更是阴沉,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举止亲呢的侣人,不禁想到在林中听到的话。
那男人说是从两个女人那得到的,一个高个子的女人跟被抱在怀里的病美人,玉佩是从怀里的那人手中得到的。
言语之间,皆是这两人的亲近,不然又怎么会被抱在怀中。
陈杂的想法涌入,朝思暮愈加烦躁,加快了步伐。
如果说在山中要耗费些时日,这处她想要寻人就是易如反掌。
朝思暮进了宫,不知是有了何打算。
城内的一角,不甚起眼的地方藏了两道身影。
林默进城之后,松了口气,至少在这处,那些追兵是进不来的,唯一的难处就是怀中这人,一路跟着她劳累,身上的伤没痊愈又起了烧,当务之急是去寻大夫。
奈何她对周遭的环境太过陌生,除去未曾来过这,她也许久没来过这街市,不知要如何寻大夫,囊中更是羞涩,甚至连这入城的通行令都是她怀中姑娘买下来的。
墙角避风,稍微暖和一点,晁怜抬头瞥见林默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感到有些不适应。
“林小姐…你将我放下吧?一直赶路你也累了,眼下先休息一会,恢复体力在做打算也不迟。”
一直被人抱着走,晁怜也有些不好意思,提议让她下来,现在至少是安全的,休息便很重要。
毕竟她也不知道,朝思暮会在何时追到这来。
她所处的情况很复杂,手上也没权利,可恶的还是她这具如菟丝子般羸弱的身子,她甚至到了不依靠别人就会轻易死掉的地步。
晁怜虽恨却无力,好在心底有了计划。
林默是将门遗孤,活着便是有价值,凭借着这层身份足以将反叛军收入麾下,到时也是不小的力量。
她的父皇在生前做了些失心疯的恶事,不少人心寒,其中有看透的臣子,避免引来杀身之祸,提前递了辞呈,天真的以为这样就没事了,终究是低估了她父皇的手段。
解甲归田的臣子,没过一段安稳日子,纷纷死于非命,这其中的猫腻,不是傻子就能瞧出。
主动递辞呈也无用,不少人起了反叛之心,无论如何都会死,不如拼一把。
起先还能镇的住,一直到了后来,外来入侵让父皇没了心思去围剿出逃的反叛军,一门心思的抵御外敌。
可惜失了人心,军力的流逝也造成了瞿朝的衰败,战场之上没还手之力,连连溃败,一直到了最后皇城被攻破,落得个灭国的下场。
这些都有迹可循,似乎从最初就有了预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