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床边许久,动也不动,盯着她苍白的脸看。
这次的冲击太重了,谁都不敢让她再回学校。休养几天,台风紧接而至。
这天,天气阴沉,窗外风声若有若无。
游宅内的灯早早便亮了。
客厅里不似往日清冷,今日少见地齐聚了叁个哥哥。
游岑坐在长沙发一角,手里抱着笔电,正处理文件。平时他总在书房,不过今天不知怎么回事没进去,身上的正装外套也换成了家居款,深色毛衣衬着他肩线挺拔,轮廓轻隽。
游纾靠落地窗坐着,身边放着他的医案和厚重医学书。他一边低头做笔记,一边时不时抬头看看不远处的婳婳。手里的那只笔握得很松,潦草倾斜的连贯英文字在纸上写上几行,字距疏密不一。
游沐辞最不安份,窝在单人沙发里刷剧,电视声开得老大,爆米花袋子吱啦吱啦地响。声音吵得游稚婳频频望过去。
手中的英文翻译题她已经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
在游沐辞又一次笑时,她终是忍不住扭头直勾勾看他,眼神明晃晃地写着抗议。
“游沐辞,声音小点。”游纾没抬头,目光还停在纸上,语气温淡不容置喙。
“哦。”游沐辞应得有气无力,动作倒是停了停。
“就是就是。”游稚婳小声地附和了一句,气鼓鼓的,音息很低,却刚好让沙发上的游沐辞听个正着。
他立刻一个翻身坐起,眼睛眯起来盯她,“哎,小字画,嫌弃你哥来了啊?”
“我哪有--”她话才出口,一道阴影就扑了过来。
游沐辞动起手脚来不知轻重,一下就跨了大步扑到她身边,长手一伸,直接从她侧后环住腰,另一只手已经钻进她衣角往肚子上挠。
她笑得眼泪都沁出来了,手里的笔掉在地上,地毯都被她拱得歪了半寸。
“游沐辞。”
一声低沉冷静的唤名在空气中响起,情绪不高,立刻止住了整场闹剧。
连名带姓的喊法,除了游纾,没人会这样叫他。
游沐辞手一顿,抬起眼。趁着空隙,游稚婳赶紧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抱着作业纸一溜烟跑到落地窗那,往游纾旁边一靠,神气地吐了吐舌头做鬼脸,找了避风港似的,天不怕地不怕。
“她是女孩子。”
游纾指腹蹭过她细柔泛红的眼角,力道近乎无感。他看也不看一眼游沐辞,就轻道,“游沐辞,你做什么之前都给我想一想。”
气氛落至极点。
另一侧沙发,忽传声音。
“婳婳,你坐哥哥这儿。”游岑开口,对上游纾漆黑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毕竟婳婳是个女孩子。”
他像是影射什么,除了游纾,谁都没听懂。
游稚婳懵懵地,不自觉往游岑那踏过一步,却被游纾攥紧手腕。
“二哥哥?”
“不用过去,我看你作业写到哪了。”游纾自然拿过她那迭作业纸,笔尖触在上面,“会不会?”
她一下就把视线放在题上,正要开口。
游岑又唤回去。
“过来婳婳。”
那她。。。。。。究竟是要过去还是不要过去?
游稚婳全然不知要听谁的,想法在脑子里绕晕。所以在游沐辞喊她要不要上去写时,她想也没想就跑过去牵着游沐辞的手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