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塔法和穆哈特见多识广,仍然保持了戒心。
他们发现那些居民很奇怪,即便表面上看似非常友好,但若是不顺着他们的心意去做某些事情,他们就会停下动作,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看着人。
那神情简直让人毛骨悚然,就好像下一秒这些人便会突然化为怪物。
为了避免引起镇民的不满,他们放任了几个奴隶们与镇民交好的行为,自己每天都趁着夜幕降临,带着几个人偷偷离开后院,四处探索,找寻着离开的方法。
就在第六天晚上,他们留下了三个与镇民交好的奴隶看家,照常离开后院前去探索。但刚走出一条街就远远地看见一群愤怒的镇民手持火把和武器,冲进了教堂。
他们下意识觉得不妙,只能带着奴隶躲到附近无人居住的空房中。穆哈特艺高人胆大,几下攀上了房顶,没过多久脸色铁青的下来。
“教堂里的人都死了。”回忆起那个画面,穆哈特这个硬汉也不由得脸色铁青。
“暴民们砍下了主教的脑袋,戳在竹竿上。他们杀掉了教堂里的所有人,包括后院那三个奴隶,然后一把火点燃了整个教堂。
我看到那些暴民在火中长出翅膀、尾巴和尖角,他们的脸渐渐融化,最后变成了一群夜魇,腾飞上夜空。”
“草。”羽化登仙打了个寒颤,忍不住道。
“我们当时吓坏了。”穆斯塔法说,“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镇子都乱起来了,我们唯一的想法就是逃出去。
那时镇子里还没有起雾,我们在夜色的掩盖下,顺着巷子一直跑、一直跑,终于跑到了围墙边上!
穆哈特把我们一个个举过了墙,我们就往镇外的山坡上冲,刚爬到半山腰,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大地都在震颤,仿若世界都要崩塌一般。
接着我们就看到,镇子下方的土地裂开一条口子,仿佛一张巨大的嘴缓缓地张开,整个镇子就在轰鸣中崩塌陷落,被那张来自地狱的大嘴一口吞掉。
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那个镇子就完全消失了,只在地上留下那个大洞……就是现在荒野石窟的样子。
我们吓坏了,在山坡上又睡了一晚,然后醒来时镇子又突兀地出现了。”
“第二个循环就这么开始了。”穆哈特说。
“我们十个人在山坡上又待了一天,”穆斯塔法继续回忆,“还好我们这些做游商的,为了防止迷路和意外,每人身上都带着非常多的干粮,省吃俭用足够我们支撑一个月。
但光在镇外待着也不是个办法,要想出去,还是得进镇子,所以第二天我们又回去了。”
“只是这一次,所有镇民看我们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穆哈特接过话头,“第一轮循环的时候,他们非常快乐与好客,而第二轮我们进镇子的时候,他们看我们的眼神里有着憎恶。”
“憎恶?”羽化登仙疑惑道,“第二轮的开局剧情不一样了吗?”
‘是副本扭曲度上升了吗?’莫驭思索道:‘但是眼神里带着憎恶,怎么更像是私人恩怨呢……等一下,第一轮他们队伍死了三个人。’
莫驭“啪”的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了,每一轮循环中新死去之人的执念会影响下一轮的剧情。”
“是的。”穆哈特点头,“第二轮镇民对我们的敌意很强,我们不敢去住旅馆或教堂,也不敢去人多的地方,就在城里寻找空屋居住。
“一开始,荒废的民居或是无人的店铺是我们的首要目标。可那些地方最大的问题是,我们出入的时候总会吸引镇民的注意。
在更换了好几个落脚地后,我们发现了这个剧院。这里离居民区不远,却几乎没有人会过来,我们在这住了好几个晚上。”
“这段时间里我们也不是啥也没做。”穆斯塔法搓了搓手道,“我毕竟是个商人,就连着几天去市集打听了些消息,听说镇上发生了不少怪异的事情。”
“怪异的事情?”莫驭和羽化登仙精神一振,都嗅到了任务情报的味道。
“镇上有不少人失踪,还有人说夜晚有怪物出现。
没有养猫狗的人家,却在深夜听见猫狗的叫声,还有人说从地底传来了恶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