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顾驰未察觉到她的低落,将她的冷待全做视作害怕,站在她跟前:我不是和云梦说了,叫你不必等我,怎还没梳洗?这满头顶着不累吗?
池纯音膝头并拢,面前萦绕着一股来自顾驰的特殊气息,酒味混着淡雅香料,叫人一下子平静下来了。
怎么了?
顾驰语气罕见温柔,却撩拨着她的心弦。
他还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生病啊?
额间瞬间清凉,扰得池纯音本宁静下来的心池,又泛起阵阵涟漪。
总不能将适才的情愫一一说出来吧,情急之间,池纯音抓住了救命稻草。
合卺酒还没喝呢。她停顿了片刻,嚅嚅道: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
行。
顾驰甚是配合。
池纯音屁股挪了挪,给他让片位置。
她活了这些年,连酒是什么滋味都不知。刚凑近到鼻尖闻到股扑面而来的香气,舔了舔却觉得辛辣无比,难以咽下,又不能剩在那里。
池纯音只能闭上眼,一点点抿着,喝了许久,可还未见底。
顾驰懒得等下去,见她如此艰难,直接将酒杯夺过,直接喝个干净。
池纯音手心一空,抬眼就看见顾驰用自己喝过的杯子喝酒,忍不住叫道:这是我的。
顾驰以为她是怕坏了礼节,安慰道:心意到了就行。
合卺酒也喝了,池纯音一直在等顾驰的下步动作。
身边的人只是摩挲着杯壁,并无行动的架势。
圣上今夜喝了很多酒,刚才我爹把圣上送走,眼下才得空。
娘娘今日倒不吐了,你不知圣上有多小心,生怕出差错。
顾驰对她说这些前院中,没亲眼见到的事,说些闲话。
池纯音静静听着,并未打断。
可下一步举动,迟迟未来。
顾驰转头看着她头上繁重的首饰,对着外头喊道:云梦,进来替夫人洗漱。
云梦听从顾驰吩咐,帮池纯音卸下繁重首饰,梳洗起来。
池纯音坐于梳妆台前,时不时用铜镜打量床上的人。顾驰低着头,修长指尖交错并在额前,不知在想什么。
她望着铜镜看得出神。
他显然是临时起意,还是决定来她房中宿下,瞧他神色这般纠结,可能自己都没想清楚该如何决断,到底该不该和她同榻吧?
不管他怎么想,她没兴致了。
她难不成还要上赶着教他吗?
待池纯音回过神时,顾驰也发觉她的目光,饶有兴致盯着她的背脊。
池纯音吓一跳。
该不会刚才的遐思全被他发现了吧?
她立即闪躲,装作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