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梦一场,头有些发晕,池纯音迷糊起身,抱着她睡一夜的人已经不在身边,想来可能已经去军营了吧。
她正这般想着,顾驰却迎面走了上来。
池纯音吃了一惊,问道:你今日怎不用去军营?
等你醒来就走。
顾驰刚晨练完,换下了贴身里衣,他从屏风处走到桌前,池纯音就跟在他身边,分外粘人。
池纯音今日寸步不离,像是离不开顾驰似的。
倒不是经过这一夜二人心扉贴近了,她昨夜整个晚上枕着顾驰的臂膀,梦里确实另外一个男人的身影,本来还没什么的,可看见顾驰的那一刹那就有些心虚,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似的。
顾驰也发现她的不对劲,他都把衣服换了下来,她还直勾勾地望着上半身,往日那动不动就羞涩的样子跑哪里去了?
他转过身,正对着她:这么好看,给你看个够。
池纯音顿住,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出神。
顾驰还是那个混不吝样,什么都没变,他哪能那么容易对这些细微之处上心?
她稍稍放松下来。
顾驰自顾自穿衣服,却忽然问道:你昨夜可是做了噩梦,哭得好伤心。
啊?
池纯音面上装作寻常,可内里已经开始慌乱,怕他起疑心,胡乱道:确实做噩梦了。
被什么吓着了?
我我想到了在泉州养的一只小狗,没把它带到汴京来。
顾驰轻颔首:你若喜欢,我去给你寻一只。
好。
俩人便没话了。
顾驰心里波涛汹涌起来。
什么小狗,他这些年去泉州多少躺,将她先前的事摸了个头,全是诓他的幌子。
她说这些,分明是为那个魂牵梦萦的男人做掩饰。
顾驰表情很淡,淡到看不出任何异样的情绪:行了,我出门了。
好。
池纯音送他出府,见他彻底远去才松口气,还好她临时编了个万无一失的理由,反正顾驰也不知道她在泉州的事情,应该也不会有所怀疑。
兰桂坊,二楼雅座。
汴京的夜与白日相比,有另一番风味,临街雅座向外望去,万家灯火通明,视野更为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