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纯音正色道:可正因为走运,我才能嫁给你,不然以家里,我是如何都攀不上国公府的。旁人娶妻,为的是岳父的助力,而我爹爹什么也没有。
今日她听到顾驰与英国公的话,心中没有波澜是不可能的。
可顾驰待她已经仁至义尽了。他从未因娶不了长宁郡主迁怒她。
顾驰扫了她眼,语气松动不少:笑话,你以为人人都是那个徐蕴。
顾驰半眯起眸子,本以为池纯音适才故意说这些话激他,是听了他爹娘的话,也劝他找个闲职这样一辈子下去。
池纯音换了一番说辞:可我们什么锅配什么盖,日子越过越好就成。
英国公想让顾驰那么做,顾驰就该那么做吗?
她也不想娘将她送去做小妾,顾驰既然已经牺牲许多了,那便不该再委屈他。
顾驰猛灌了口酒,心底却畅快不少。
什么狗屁形容。
第二日。
池纯音看着忠毅伯府近在眼前,内心充满不安与恐惧,自己这次闯下弥天大祸,虽然有顾驰给自己兜底,可依旧不知如何面对爹娘。
顾驰,我感觉不太好。
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唤着身边人的名字,顾驰。
干嘛?
你说我爹会像打你那样打我吗?
顾驰轻嗤:不会。
池纯音叹口气,我感觉会。
那你还问我做什么?
顾驰还故意拿她之前的话调侃:你若是几日都出不了门,我便将好用的创伤药叫云梦给你送过去,保证当晚能下地。
她呼吸一滞,脸都白了。
顾驰见好就收,好了,不会的。
池纯音都染上哭腔,你怎知不会?
我说不会就是不会,你问那么多干什么,马上就知晓了!
池纯音听顾驰催促,只好自己一人上前,愈发走不动道。
恐惧在逐渐接近时滋生,眼下已经到了极点。
她回过头去,顾驰面色沉静,抱手站在长街上,然后闪身离开。
走得干净利落,不带半分留恋,像是甩开她这个包袱。
果真是应了那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忠毅伯府门口今日尤其静谧,连个接她的人都没有。
池纯音心慌慌。
可进了门,就瞧见爹爹黑得似包公般,所有人都在前厅候着她,就连娘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你还有脸回来!你大哥为你的婚事留在汴京现在还未回泉州,这些时日你在英国公府可安逸,心中还有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