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有些地下赌场是这样,盯着那些马上要拆迁或马上要有大笔进账的大头,故意蛊惑他们上牌桌,先让他们赢,等他们沉迷进去慢慢赢少输多,等他们输完了本钱还爬不出去再借钱给他们。翟良志已经被套牢了。除非进拘留所,否则真没人能救他。赌场的债主没善茬。”
“您怎么知道他是赌徒?”
“正常人会把一张散伙饭场上写的分成协议当真吗?明明都已经散伙了。这段时间除了满脑子只想要钱的翟良志,谁来找过我们?”
“可是……”星琪还觉得哪里不对,“翟先生上次来,您为什么不劝劝他,给他个建议让他别去赌博了。”
“是不是傻?”侦探戳她,“那种没滚进下水道就又臭又烂又脏的东西我为什么要给他建议?我最好让他以为分钱有戏,看他输得底裤都不剩。”
“可翟先生被关起来,”星琪吞吞吐吐道,“您就收不到佣金了呀。”
*
晚上六点多,第一笼玫瑰馒头刚入锅,楼梯间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动静,一会儿进一会儿出。
等到第二锅十字花开馒头出锅,声响才逐渐变得清晰,不过听上去沉重拖沓。
“哦,那家伙总算要回去了。”侦探推了下星琪,“去帮她拿行李。”
星琪在二楼碰到了对着行李箱束手无策的林,“家里有人来接你了吗?”
“嗯!”林眉飞色舞,“我老婆马上就来。”
楼下适时响起门铃,星琪拎起行李箱,“是不是……”
你老婆?
一句话还没问完,林已不见踪影。
星琪把那只看起来很重实际上只有一半重的行李箱搬到门厅,看到了来接林的家属。
林在门口和家属手舞足蹈说着什么,那人戴着帽檐压得很低的棒球帽,下半张脸有点眼熟。
星琪把行李送过去,那人取下帽子,“谢谢,辛苦你了。”
“不、不辛苦,没关系!”
认出林的家属是谁,星琪瞬间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兔子兔子,这是我老婆。”林难掩兴奋,“想不想知道她叫什么?”
没等星琪委婉说不,林凑过来神秘兮兮道:“林则许。”
星琪举手打招呼:“……林太太好。”
你低估老婆的知名度了啊林同学。
虽然很少去电影院,但春节档的电影海报早就摆满了公交站台,其中就有这位出了名低调但选剧本很有眼光的实力派。
她主演的大年初一上映的电影点映口碑绝赞。
林太太揉揉卷毛,又向星琪笑了笑:“这几天麻烦你和侦探了,谢谢你们照顾她。”
星琪手足无措:“不……不麻烦,还要谢谢林平时帮我们烧便当……”
“不用客气。”林挥挥手,“兔子,有空去我家玩,我给你烧胡萝卜。”
星琪:“……”
谢谢,还是别了。
林太太拎过行李箱,“好了哦,我们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