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也哭过了,打也打过了,泄愤般的恋爱也尝试过,没有走到真的杀了彼此的那步还真叫人遗憾,但看到佐助的意气风发便并不算可惜。“其实,你应该到我身边来。”
可是我并不天真。他知道我不天真,却也知道我叛逃的理由无比天真。我是为了佐助的天真才丢弃了原本的安稳生活,可是如果那不是天真,你还会这样质问我、讨伐我、看顾我吗?卡卡西,你不会的。你只会像杀死那个渴望看到天真的自己一样杀死渴望守护天真的我——我们已不再天真了。
他没有说话,手握成拳后又松开,安静而孤独地垂在身侧。我们已经把苦无打完了。他的面罩被我扒得很干净,要问为什么,因为我想看他仿若遍体鳞伤的体无完肤的表情。这就是理由。
“不仅是你,鸣人、小樱、宁次,过去曾将你我他视为同伴的人,都应该能理解我们才对。”
“你在说什么?”他一动不动地,银白色的头发被吹得蓬松凌乱。“不可能的。除了木叶,我们——”
卡卡西改口道:“我们不会认可你。”
我抓住那一瞬的停顿,继续说了下去。“如果鸣人和你加入我们,就会有一个新的村子。你知道吗,我要叫它兰。”
他只是沉默,好像再没有什么话好说,像临刑前替囚犯调整蒙眼的布条的一个拿刀的冷酷的男人。
但卡卡西,我听到你头顶扬起的发丝在一刻不停地尖叫。
“如果鸣人坚持的话,起名为新木叶也可以。”我软下口气,丝毫没有异想天开时该有的自觉。“这个村子不仅是新的,也更好。你知道我的意思吗?我想说的是村子,但又是。。。。。。可能每个桃花源的极限是一样的,那就是创立者和第二代忍者的性命长度,这就是和平的赏味期限,这就是木叶村的真相。”
他似乎在听,又只是由着我说,不期待我回心转意。不管是感情还是战斗,我们之间早已经没有期待,本来就没有期待,我已经背叛过卡卡西两次,第三次的负心成本近乎是零。我知道“边际效益递减”,也知道老生常谈的“人心如纸、负后难平”。
“所以,我要么暂时建一个村子,要么直接夺了大名之位,将所有下忍派去管理土地。”
卡卡西微微皱眉。“地主么。”
“只是自给自足。”我发现他并不理解我,突然不想多说。“村子本来就可以是国家。忍者既可以战斗又可以教育,我们为什么要把生死的权利和守护和平的义务交到贵族手里?”
“这些话。。。。。。”他声音哑哑的。“你对佐助说过吗?”
不断的闪回,胶片上流光溢彩的画面,路过交错记忆却不可回头的艰难,千万不要回头!
过去的一秒和全新的一秒,仿佛倒放的录像,又好像向前十五秒后立刻向后十五秒,犹豫相接时的景色变化是万花筒里唯一的不可控。
只有我在向前,而卡卡西的千鸟却断代。
这次,我没有犹豫地将苦无扎进了他的脖子。
他要杀我。他已经杀了我。我要杀他,我本来无法杀他,却还是杀了他。
episode64
episode64
卡卡西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个冲上前来确认他是否有异的人竟然是还没被抽出尾兽就被援军救回的我爱罗。
他顺势扶住了倒下来的千代婆婆,退到边上,想着婆婆最后的话,那些关于人柱力的话。。。。。。
先是嘈杂的声音。似乎有很多人。。。。。。父亲呢?他在哪里?
一股不可阻挡的力涌了上来,像肥皂泡破开的瞬间。
“我!”
他吓了一跳,很惊讶自己还活着。抓了抓手指,又看到身前被鲜血染红的马甲,才确定自己的确死过了一回。
“卡卡西老师。。。。。。”鸣人打量着他和刚刚紧闭双眼时差不多的表情。
他移开视线,“啊,我没有成功。”
“别说了,鸣人。”小樱走上前来递水。
“因为我也很想。。。。。。”发愣的鸣人扁了扁嘴。“我知道了嘛,小樱。”
“谢谢。”卡卡西避开她按在杯子上的白色手指,接过水来大喝一口,才平复了刚才突然涌起的恶心和心有余悸。“很好喝,谢谢。”
“白水而已。”
然后卡卡西才知道,自己是被千代婆婆一命换一命地救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