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华清月还是歉意出声,“让你受苦了。”
飞七面色不变,拿了一颗蜜饯递给她,“夫人,吃了嘴里就不苦了。”
华清月想也没想,伸手接过,紧接着放进嘴里。
飞七迟疑,张嘴几次都没开口。
“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处心积虑才跑掉,都没喘口气就又被抓了回来。”
“并没有,能在主子手上逃走的人没几个。”
“夫人,主子他从未有过亲近的女子,早前接触的皆是军中将士,后来入了朝堂,便是百官,遇上事多用强力镇压,所以在对待姑娘家的时候也没有转换过来。”
“其实,姑娘若是像之前那般,主子会怜惜您的。”
飞七跟着陆焱这么久,也只有前段时间才让她觉得自家主子原来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你也是女子,你觉得正常人需要这样的怜惜吗?”
飞七没回复了。
下午,华清月力气恢复了些,整理好衣服起身往外走,门口的侍卫明显增多。
她还没靠近,门口侍卫就已经挡在正中间。
“夫人,主子命令,所有人都不能离开。”
华清月又默默转身,进了屋。
————
殿前司。
案桌上摞着一大堆待处理的折子案件,陆焱却一个都没处理,而是拿着笔在万年历上作标记。
秦淮摇着扇子,毫无规矩地坐在椅子上,抿了几口热茶,看着他挑选良辰吉日的动作,散漫开口:“这么说,你真要成亲了?”
陆焱眸子都没抬,直接冷厉开口:“你有事没事?”
秦淮起身,半趴在案桌上,盯着他肃厉的表情,“怎么没事,京都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你的终身大事我怎么能不过问?”
更何况,昨晚平章那丫头在他面前一口酒,一把鼻涕一把泪,他也于心不忍。
陆焱瞥了他一眼。
秦淮就自觉退开,站直身子,难得有几分正经:“你是真的要娶华清月?”
从第三者的眼中,华家那丫头是想离开京都,怎么看都不像要与他厮守终生的人,“算了,我还是换个方式问,人家姑娘也愿意嫁你?”
难道打算一辈子都这样关着我,不让我见人?
陆焱没搭理。
秦淮都已经习惯这样的交流模式,只要他不喊手下那几个面无表情的侍卫将他推出去,就说明自己还没站在这人的底线上蹦跶,于是他继续问:
“啧啧~~我怎么听说你母亲有意与岭南王。。。。。。。。。。”
陆焱抬眸,黑眸伴随冷厉光线直直射向他,直接打断:“你此番前来,莫非是想让我成全你求死之愿?”
秦淮心一抖,干笑几声,他又问,“谁不知道平家那丫头爱慕你多年,要是有哪个姑娘对我这般上心,我说什么也得将她娶回家。”
陆焱将万年历折起来,抬眸看向秦淮。
秦淮被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忐忑好半晌,才说:“兄弟我这不是想让你余生好过点嘛,有个全身心都是自己的娘子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