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哀叹道:“你好好想想,本来你不知道你是玉人族,我跟你道歉你也挺高兴的原谅我了!结果你知道你是玉人族,就马上怀疑我有别的目的,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唉!”
叶咏诗泣道:“你还怪上我了?你审问完我扭头就走!真是半点也没留恋!
我站在原地,害怕你再也不回头,更害怕你万一回头了找不到我,我一个人哭着等了你多长时间你知道吗?”她的语气又悲又愤。
其实退一步讲,如果润玉在不知道她是玉人族的情况下就回来找她,叶咏诗绝对愿意放下心中所有的芥蒂和他重归于好,更愿意体谅他夹在中间的为难。
可惜现在,一切都变了,她再怎么努力也回不去曾经对他倾心相许的那种心境了。
润玉冤道:“你总得给我点时间让我反应反应,我当时真的很懵。”
叶咏诗冷笑一声:“哦,你不知道我是玉人族,只当我是恶鬼女儿的时候你反应起来没完没了的,你知道了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你反应真是够快的,要不是跟你走的路上遇见了别的散修,夸你好有艳福戳穿了真相,我还被你蒙在鼓里!”
“他们那是没安好心,那是嫉妒!”润玉道,“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可是你不信我,你还能信得着谁呢?谢家就剩下你和我,别再互相折磨了好吗?”
“呵~”叶咏诗一声讽笑,似乎后面还要再说什么却突然打住了,润玉悚然道:“纸鹤?黑纱没死?”
林婴左辞飞速对视,随即就听叶咏诗道:“谁在后面,滚出来!”
被发现了。
两个人恋恋不舍地从彼此的怀抱中脱开,绕过石壁站在叶咏诗面前的时候,林婴看见她掌心落着一只荧光扑闪的纸鹤,正被她狠狠攥碎,星星点点的磷光又顺她指缝流散飘远。
原来是黑纱在给她报信。
四目相对,安静许久,林婴首先打破沉默:“终于见面了,我是林婴。”
叶咏诗唇角一勾,狠狠地笑了一下:“这话多余了吧,你我之间,谁不知道谁啊?”
倒在地上的润玉心里一动,身子向前一挺似乎有话要说。叶咏诗以为他趁机要逃,反手一掌朝他击了过去,电光火石之间,左辞出手打散了叶咏诗的灵光,林婴则布了道结界将润玉全身罩住。
叶咏诗一击不成,眼底都是煞气,阴冷道:“公主殿下,你可是被寄予厚望的人,不像我生来就是个替身弃子,哪死哪扔。您何必要在百忙之中给我找不痛快呢?”
“放下芥蒂吧。”林婴坦然道,“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道歉?哈哈哈哈……”叶咏诗的脸色在那一刹那扭曲到近乎狰狞的地步,她切齿笑道:“就凭我这草芥,也配让你道歉?因为什么屈尊降贵呀?不如直说吧。”
润玉本就失血过多,又经了刚刚一击,人已经昏死过去。林婴侧目一瞧,左辞已经心有灵犀地找了一颗大还丹喂给他,还封住穴位替他止血。
叶咏诗冷眼看着,持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她本也没想杀了润玉,刚刚那一击只是在防他逃脱而已,可是现在,平白让林婴捡到机会做了好人,她便后悔没有早点杀了润玉,等他醒来怕不得更让人恶心?
叶咏诗眼神逡巡一圈,左辞林婴在场,现在再想动这个人,别说她做不到,就连她爹也做不到。
但她不明白,林婴为什么要来抢下润玉这个残疾废人。
林婴望着她道:“我知道这前后太多的事情,对你很不公平。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搅进这盘棋里,被利用,被牺牲,爱恨颠倒,众叛亲离……”
随着林婴话音,叶咏诗内心的暴戾愈发汹涌,盯着林婴道:“你知道这些,居然还有脸跟我道歉?这里面哪一样是你一句道歉就能揭过的事情!”
林婴道:“我道歉不是为了这些事情,而是我觉得应该早点告诉你你的身世,让你明明白白的活着。”不过说到这里她话音一转,“但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林宴,让你知道的太多,不仅对你自己不好,对我们也都是一种威胁。其实若能被瞒到死,也是挺快乐的一件事。”
“哼!真是仁慈,难为你们拿我当替身的时候还在乎我生前快不快乐。”叶咏诗冷冷道。
如果她拥有能压得过他们的本事,她才不会再同林婴啰嗦半句!
林婴蹙了蹙眉:“其实现在这个局面里,这些事情,就算没有我,你以为你就可以独善其身吗?
我不是在为自己狡辩,而是想让你想想清楚,你生来就有一半玉人族的血统,这注定是早晚藏不住的。古往今来,也只有那些被稀释到只剩下一两成血统的族人可以侥幸隐藏好身份。
若非林宴安排,你连无忧无虑的长大都难,一旦嫁人身份就会暴露,到时候没了家族,你的夫君能否禁住考验是一回事,想要禁住考验,有没有那个本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