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毕竟太颠覆,也太可怕了,她真的,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林宴这个人了。
“有何感想啊婴殿下,林宴交代你的事情,你还要义无反顾地为他去做吗?”
林婴一怔,想不到,黑纱连这个都知道,这让她瞬间警惕起来:“我还不至于因为你这些一面之词就怀疑我的同族,我的至亲。”她装作从未动摇过的样子。
黑纱看着她,突然笑了:“我怎么忘了你也修的无情道?死了道友不死贫道,对你来说林柔的死又算什么!
毕竟没有林柔鲜血涂地,就没有现在的你啊!事到如今,你还是打算要帮林宴。
左道倾,你仔细看清楚你一直维护的这个人,她能以五六岁的身量杀死数十位水系的高阶,她像是离开你就寸步难行的样子吗?这一路上她把你耍的团团乱转!她……”
黑纱阴戾的声音中,左辞不等听完突然甩出一道结界,把自己和林婴严丝合缝地罩住了。
所有的声音隔绝不入,林婴一怔,打量着这个忽然围起来的私密空间,就听左辞道:“婴婴,林宴安排你来这里,到底让你帮他做什么?”
林婴侧目望着左辞,没说话。
左辞等了一会,见她不答,苦笑一下。然后道:“你不想说那就算了,但是有一点我得告诉你,林宴这阵,把你设成死门了。”
“死门?”
“对。”左辞叹道,“他不会是真的,想让你死这儿,也融阵吧?”他望着林婴,“如果他让你帮的忙,就是让你死这里,你也帮他吗?”
按照之前林婴的反应,左辞是认定她会站在林宴一边了。现在左辞将她的危险告诉她,如果林婴,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管不顾了,仍要成全林宴,那他更不要指望她还能在乎自己、因为他而改变想法了。
林婴看着左辞,迟疑片刻:“他不会那么对我。”
呵,果然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左辞深吸一口气,然后道:“一直想要摆脱我,也是听从了他的叮嘱吗?”
“不是。”——这次倒是回答得毫不犹豫啊,左辞点点头,这么说就是她自己要摆脱我了,凉凉道:“这一路上,我把你吓坏了吧?是不是跟我在一起,成天提心吊胆的?”
林婴当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我又不是纸糊的,”她有些不敢去看左辞了,可是刚微微侧过脸,下巴便被他捏住,强行将她视线正了回来,左辞望着她的眼睛道:
“既然不是纸糊的,那就大胆一点,你告诉我,你们这个无情道到底是怎么个节制法?是只要心里想想就不行,还是拉过手,亲过嘴才算?我们那天……在结界里,我害你受损伤了没有?”
林婴腾地一下红了脸,觉得尴尬又无地自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说这个,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没、没那么厉害,破了身内丹就碎了,没破身,便什么事都没……唔唔……”
话没说完,眼前一暗,左辞毫无征兆地欺身吻了上来。
一手箍住她的腰,是那种紧紧的勒住,害她气都喘不上来。
另一手捧住她后脑,唇齿间皆是蛮横地碾压和攻占,几乎是瞬间就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
不同于上次的缱眷缠绵情难自抑,这一次,他像是带着报复,带着恨意,带着满腔哀怨,林婴感觉被他咬得又疼又麻,起先挣扎几下,可是很快,交融的津液中忽然掺杂进咸涩的味道,她忽然失了力气,停止倔强,又一点点的趋渐顺服。
然后不知怎么,又从顺服化为主动。
林婴抱住他,用力的回吻他,任自己一点点的沦陷下去。
吻得越深,心中越痛。
可虽然痛,却仍舍不得分开。
那一刻,林婴忽然有了一种认命的感觉,她觉得自己早晚会死在左辞手上的,是无力还击的那种,笑着死去。
也好。
她双臂缠上他的脖颈,既献上自己,也吞下他,内心深处又一次重复起这一路上重复过无数次的那个声音:如果我当初没修无情道该多好!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如果。